通的高速公路隧道,隧道口旁临时搭建的木屋里,隐约有昏黄的灯光。她小心翼翼的围绕木屋··转了一圈,找到一处缝隙,眼睛贴近缝隙,往里看,她心里一沉,多日寻找的失踪少女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没有了呼吸。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手上拿着一把斧头,显然是想和之前的少女们一样,砍掉头颅,分解尸体。
她大意了,也没想到,能跟到他的犯罪现场。拿出手机,给搭档发出了位置,“赶紧带人过来,凶案现场。我看见凶手了。”
发完信息,她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贴近缝隙,拍下凶手的罪行。偏偏搭档回了她的信息,震动声传到木板上,在安静的环境里,似一道惊雷。她看见男人已经转过了头。
心里砰砰直跳,她把手机扔到了远处的草丛里,哪怕她死了,也有证据将残忍的凶手绳之以法。接下来,碰碰运气吧,万一跑掉了呢。她使尽全力,开始奔跑。凶手出了木屋,极速向她追来。
“咔。”
听到导演的声音,裴以安停下奔跑的双脚,弯腰喘着粗气,跑步本就不是她的强项,她刚刚可是拼了老命了。
“不错,过。”
谢天谢地,一条过,她不用跑第二遍了。
“继续,下一场,准备。”
道路没有灯光,只有隐隐清朗的月光洒在路上,看不清前方,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扑倒,她快速的反应,翻了个跟斗,没有摔倒。然而,凶手已经追了上来。她清晰的听见了他的冷笑,还有他的呼吸,仿佛已经在扫到了她的头顶。她向前跑了两步,转身过了几招,可惜不敌力气,她被凶手抓了起来,双脚离地,接下来,她感受到自己被大力的扔了出去,背部重重的砸到了一堆纸箱子上。
“咔。过。”
再次听到了导演的声音,可裴以安却爬不起来了,背部剧烈被撕裂的疼痛,疼得她额头冒了冷汗,她慢慢探过手,摸到了一手黏腻。完蛋,受伤了。
过了两分钟,众人看见裴以安还趴在地上,慌作一团,“有人受伤了。”
“快,送医院。”
“把车开过来!”
“谁在箱子里装东西了!”
吵吵闹闹,裴以安听不进去了,实在太疼了,不会留疤吧?在这个问题里,失去了意识。
裴以安是趴着醒过来的,想翻转身体,却扯到了背部,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别动了,背上的口子可不小。”周若瞧她醒过来,放了心,“你说你又不是撞到脑袋了,怎么能睡这么久。快吓死我了。”
“我睡了多久?”
“七个小时。”
“不长啊,夜戏我真的很困,早想睡了。”又问周若:“我的伤口会留疤吗?”这才是她关心的问题。
“医生说看肤质,不过已经缝针了,估计怎么也会留下点印子。”
“我怎么这么倒霉!”她想哭。
“是挺倒霉的。也不知道他们场务怎么排查的,一堆空箱子里,偏偏一个箱子里装了些钢筋,偏偏这个箱子和你要撞的箱子放到了一起。”
“剧组怎么说?”
“在查了,说肯定给你个交代。”周若想想也后怕,“也算幸运了,只是划破了你的背,要是插到你身体……”
“你别说了!”她稍微的脑补了一下,打了个激灵。“这事没传出去吧?”
“我都跟剧组的人打了招呼,他们也怕这事传出去,对剧组有影响。达成一致。”
“那就好。”她怕家里的两位老人受到惊吓,“你也别跟林舸说啊。”
“啊?我已经说了。”
裴以安忍着疼痛,抬起头瞪她,“你嘴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不能怪我啊。正好他打来电话,正好你受伤了,正好跟他说了。”
“哪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过来,估摸着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林舸风尘仆仆的进了病房,眼里满是担忧。
“医生说,过了今天没发烧就行。吃的戒辛戒辣,清淡为主。这两天,你就先趴着睡,避免压到伤口。我下午再来看你。”看见能照顾裴以安的人来了,周若将医生给她说的医嘱转诉了,放心离去。
她趴着有点难受,但只要稍稍动动,就能扯到背上的伤口,只好老实的趴着。把头转向林舸,问他:“你怎么来了?”她不想让他担心的。
“女朋友受伤了,我当然要过来照顾。怎么?你还想瞒着我?”
“不想,不瞒你。你能来我可高兴了。只是伤也不严重,没必要跑这一趟的。”
“都趴着不能动了,还不算严重?”他掀开病号服,背上长长的一条纱布向他展示着伤口有多大。“疼不疼?”
林舸的轻柔语气,弄得她心坍塌了,乖巧的回答:“现在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