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态,便好像那少女当真给自己施礼一般,想着能吓退醉汉,蒙混过关。
他当下冲那两个醉汉喝道:“狗奴才,还不退下!”
那两个醉汉见到先前“施礼”的那个丑丫头装扮不俗,对幽冥真的修为虽然疑虑,此时也实在摸不着头脑,听得对方大喝,惊慌失智,不由自主地退后,让出道路。
幽冥真见此情形,也不理会醉汉,快步入镇。
他想着先找到安身之所,一路前行,东张西望,见到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领着两个八九岁的孩子出了一户院门。
他忙凑上去询问附近是否有房舍可租。
那妇人看了看幽冥真的穿着,微微一怔,迟疑片刻道:“你……你是外乡来的么?看你也怪可怜的,这样吧,我家旁边还有个院子空着,你先住着,便不收你银钱了。”
幽冥真万没想到能遇到如此好心之人,大喜谢过。
待得来到那个空院,但见院中一盘石墨,两间草房,别无它物。
能有安身之所已然万幸,觉得此地要比周府强了万倍,周府再大,对自己来说也是牢狱。
那妇人随后带着两个孩子离去,不多时又返了回来,一手抱着被褥,另一手端着锅碗瓢盆等用具。
那妇人还带来了一套衣袍,说是她丈夫生前所穿的,若是不嫌弃,便先将就换上。
幽冥真见那妇人如此热心,心下十分温暖。
那妇人放下东西,开始忙里忙外,收拾开来,幽冥真自然也帮着忙活。
询问之下,得知那妇人姓孙,丈夫早死,独自带着两个孩子,靠着做鞋为生。
见孙妇人生活也十分清苦,幽冥真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十两银子,算得上是娘的遗物,想着事急从权,也顾不得许多了,当下拿出五两给孙妇人。
孙妇人一见这许多银子,登时吃了一惊,不敢收受。
幽冥真最后只说自己最近的饭食请孙妇人代为准备,总要买米买菜,那孙妇人这才收下,千恩万谢。
孙妇人干活十分麻利,直将屋子收拾得十分整洁。
幽冥真数日没吃东西,此时实在饿得厉害,问孙妇人要些吃食,孙妇人笑说见他走路打晃,早让两个孩子在家准备了饭食。
又过了些时候,孙妇人的两个孩子将饭食端来,孙妇人让幽冥真快吃饭,自己带着孩子离去。
幽冥真太过饥饿,风卷残云般将送来的饭食一扫而光。
他随后换上了孙妇人送来的袍子,觉得袍子稍微肥大了一些,不过比自己那件要强得多了。
换衣之时,他不禁盯着秀兰的荷包和那白玉瓶看了半晌,随后将两件东西小心放在身上。
他想着现下首要之事便是废除内力,只是心中顾虑冯震,也不知那贱人是否离开了紫云镇。
他满心都想着废除内力,一直没想到什么办法让冯震罢手,最终还是决定先出去寻找废除内力的办法。
他想这个世界有强化经脉的丹药,多半也有废除内力的丹药,心中一阵兴奋,几经打听,来到一间药铺。
入内之后,询问药铺老板是否有能废除内力的丹药,不料那老板大怒,叫骂着将幽冥真轰出药铺。
幽冥真也无谓生那老板的气,只是对他陡然间翻脸深感莫名其妙。
他甚不甘心,用剩下的五两银子买了不少礼物,又来到先前的药铺。
药铺老板一见到礼物,便不似先前那般恶劣。
幽冥真只说自己生了怪病,要废除内力才能保命,并不是想用那种丹药害人,若是有这种丹药,便当面吃下去。
那老板见幽冥真说得诚恳,这才消了怒气,说世上并没有什么丹药可以废除内力,若要废人武功,多半是将人的一些经脉损毁,如此一来,那人非死既残。
而且,废人武功乃是天下最恶毒之事,因此他之前才那般大怒。
幽冥真恍然大悟,想着这个世界以武为尊,废人武功的确十分恶毒,便好像绝色美女被人毁掉容貌,靠手艺谋生之人被人剁掉双手一般。
可如此一来,幽冥真便如冷水泼头,眼见着前方光明无限,伸手可触,却被深渊拦路,不可逾越。
他悻悻地离开药铺,心想或许那老板见识有限,说不定别人能知道废除内力的良方,心中仍抱有一些希望。
他连日不得消停,此时实在有些疲累,想着先回家休息一晚,回头再去寻觅良策。
正然走着,忽见前面一人走路摇晃,忽然倒地不起。
他急忙来到那人近前,见那人周身邋遢,满面污秽,看不清本来样貌,只是那宽大的麻布袍子难掩其婀娜身形,显见是个女子。
他呼唤了几声,那女子张开双眼,有气无力地道:“我……我饿,救我……”说着又晕了过去。
幽冥真只好背起那女子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