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未成年就喜欢在人前卖弄,差点被皇上看中,是他用定了娃娃亲为求搪塞了过去,不然哪有如今与贵妃娘娘的融洽,哪有阖府上下如今的富贵,以长女的心智,哪是贵妃娘娘的对手。
谁知一时没拦住,她竟然自轻自贱非要跟了秦道川,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只做父母的哪能真不管她,他右相的长女,皇上御赐的婚事,二品诰命,将来怎么能不是国公府的国公夫人,想到此,转身叫了管事前来,吩咐了几句。
若舒是在秦道川走后第三日上午在马房见到的杜玖柒,一身倒是依旧干净利落,只是双眼通红,见了若舒就单膝跪地请罪,说是这几日不是京城,让东家久候了。
若舒摇摇头,说无妨,让他起来回话。
角宿体贴地搬来了两张椅子,在若舒的再三示意下,杜玖柒才坐了下来。
若舒看了兰芷一眼,兰芷立即退后站在了三米开外,背朝若舒。
角宿和参玖也远远地站在偏门前。
若舒示意杜玖柒坐近些,他犹豫了一会,轻轻地将椅子搬近了些。
若舒低声说道:“我看你最近总不在京城,怕是帮他收罗了不少信息吧?”
杜玖柒回道:“是,我最近先是去了——”
却被若舒拦住了,说道:“有右相的坏消息吗?”
杜玖柒点了点头。
若舒继续问道:“与民生相关的有哪些?”
杜玖柒说道:“东郡今年又发了虫灾,但是流民不太多。倒是北郡发了洪水,如今天气又热,听说有些地方已经起了瘟疫。最出名的还是杨大广千里告御状了。还有——”
若舒又拦住说道:“还有就好,只这三处可能少了。卢九爷到京城了吗?”
杜玖柒回道:“到了。”
若舒说道:“你现在安排一下,我这就去见他。”
杜玖柒站起来拱了拱手,转身朝门外走去,角宿担忧地看着他,他却回头瞪了他一眼,角宿无奈地点点头。待他走后,关上偏门,回头望着依旧坐在椅子上的东家,心道,东家你也可怜可怜我们老大,三天三夜没合眼,差点跑死了一匹马,看这样子,恐怕一时还不会休息。
若舒淡淡地说了句,“参玖套马,去会馆。兰芷去将木盒拿上。”
一行人刚出了偏门,就停了下来,若舒要兰芷出去看看,兰芷回报道:“东家,是四个带刀的侍卫骑着马拦在前面。”
这时听到有人大声地说着:“夫人,将军临走前吩咐我等保护夫人出行,夫人切勿见怪。”
若舒听了要兰芷去吩咐参玖和角宿,随他们去。
四个人也没再言语,只是两人一行,一左一右地护卫在若舒适的车马旁。
到了会馆后门,四人也不进去,只守在后门。
杜玖柒见了,悄悄问角宿,角宿摇头不知,杜玖柒想起若舒刚才的言语,猜到七八成,是与右相府有关。
等到了雅间,卢九爷和曾爷早已候在里面,见了礼后,若舒开门见山地说道:“九爷速度很快。”
卢九爷回道:“卢九一得了信,就立即起程了,不敢误了东家的事。”
若舒问道:“青州可安排妥了?”
卢九爷回道:“曾爷选的人,卢二十,自省事便在青州账房里做事,如今接了卢九的差事。”
若舒问道:“曾爷可与你说清楚了?”
卢九爷回道:“卢九谢东家赏识,请东家吩咐。”
若舒说道:“福顺银楼的掌柜所有一切与禄增银楼一样,大致的情况你在青州管账应该有所了解,具体的细节待你接了掌柜一职自然会知晓。但是兹事体大,我有一事要考考你。”
卢九爷回道:“卢九一切听东家吩咐。”
若舒转头要兰芷打开木盒,对卢九爷说道:“这里是十万两禄增银楼的银票,百两一张,我要你换成不知出处的碎银块,每块五两左右,误差不能超过五毫,你几天能办成此事?”
卢九爷爽快地回道:“回东家,十日即可。”
曾爷一听,差点急眼,若舒接着问道:“如何做到?”
卢九爷说道:“这几日正值各行掌柜上缴季银,只需在各地银楼里重新熔了称量即可,若按上个季度的数,只拿五成来给我,也有八月万两,另外两万两,卢九去求杜老大帮忙,在京城周边其他银楼或店铺换成银两,他欠了我一个人情,应该会还我。”
若舒一听,乐了,说道:“杜玖柒也会欠人人情,难得了。除了溶银的时间之外,其余的倒也可行。”
卢九爷单膝跪地,拱手道:“东家,卢九愿接此任。”
若舒说道:“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若你办成此事,你便是福顺银楼的何掌柜。”
卢九爷再一拱手,起身拿了兰芷手中的木盒,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