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军都停了下来,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十有八九是知道了拓拔浚雅在他的手中,投鼠忌器了。
回头对着浚雅说道:“看啊,我当初是多么的英明,没让那些蠢货把你弄死在床上,如今这果然是一招妙棋,只要我多拖住些时日,就会有人助我,到时候我一定将你抬到阵前,让图瓦尔和西夏王亲眼看着我如何的弄你,哈哈哈!”
嘴肿着的浚雅,依旧口齿不清地咒骂着,眼中却有泪水留下,她的儿子回来了,她的兄长来救她了,在这生不如死的时日里,她几乎失去了信心,却又私心的希望儿子永远不要回来,她知道布日固德一定会让她以最屈辱的方式去见自己的亲人。她不能,她是西夏百年来最美丽的公主,她是草原上最尊贵的王后,不,是王太后,她的发饰从来都是最珍贵的,她的衣裳从来都是布满金丝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所有人见了她都要仆伏在地上膜拜她,赞颂她。
两方僵持了数日,布日固德坚持敌不动我不动,坚定支持他的部落,围在王庭的周围。与他们对峙的是倒戈的部落和西夏军混合的队伍,最外围是秦家军。
回鹘始终没有来信,如今被围在中间,更加不可能有信了,布日固德有些烦燥,派出去的探子回不来,西夏军的目的很明显,想将他们困死在其中,所以只要他们的牛马一露面,必然是一阵箭雨。
下属要他将浚雅拉出去,威吓一下西夏军和图瓦尔,布日固德否决了,还不到时候,奇兵重在奇,人人都知道她在自己手里,现了面,万一结束不尽人意,自己手中再无任何倚仗,四面楚歌,不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只能等,等回鹘的应约之战,他们人少,粮草所耗有限,外面的两路大军可就不一样了,据探子来报,粮草皆为西夏提供,用不了多久,自然会后力不济,到时候一乱,就是他最出击的最好机会,出路他已经想好了,朝东走,到时候西夏一定不会再追,只剩下秦家军没了粮草,自然只能做罢,自己就能逃出升天,再图他日。
他命令将所有的牛羊都秘密宰杀,然后在营帐中烤干,以备日后军粮所用。
秦家军的探子最先发现异常,总有阵阵肉香味飘过来,不分日夜。
西夏军却认为只是日常三餐罢了,他们被围在中间,只能拿这些裹腹。
秦道川亲自寻了李统领说道:“我看未必,多半是打算跑路了,在准备路上的粮食。”
李统领笑道:“跑路?往哪跑?恐怕是最后的发狂吧!宁愿自己糟蹋了,也不留给我们。”
秦道川还想劝,李统领却依旧固执己见,秦道川只得去找图瓦尔,图瓦尔又是一向没有主意的,只说来时舅舅说了,一切听李统领的,又劝秦道川再忍忍,毕竟自己的母亲还在布日固德手上,怕布日固德走投无路时伤了她。
秦道川只得带着秦南失望回转,不多时,白音叫住了他,说道:“秦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秦道川看着他说道:“白侍卫,客气了,有话尽管说便是。”
白音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道川点头同意。
三人走到僻静处,秦南四处巡视着,白音低声地对秦道川说道:“将军,当初我们陪着王子刚到王庭的时候,王子不肯当王,总想着逃回西夏,王后便将他困在营帐中,王子命我兄弟二人给他挖一条地道,好让他出去。我这几天围着王庭转了几圈,觉得当初的那条地道应该还在老地方,因为王庭的主营帐没有动过的痕迹。”
秦道川听了眼神一亮,问道:“有此事?你为何不跟李统领说呢?”
白音说道:“秦将军,我不瞒你,李统领与浚雅公主有些过节,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我皇也不知道,他不会真心想救浚雅公主的。”
秦道川说道:“若如此,我便不再问了。”
白音接着说道:“秦将军,布日固德杀我母亲和我三兄长,此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我本来打算一人潜入,但是入口被守卫王庭的队伍占了,所以特来求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秦道川说道:“你想我如何助你?”
白音说道:“只要将军假装佯攻,将队伍赶开二里地即可。”
秦道川接着问道:“你如何确定入口在哪?”
白音说道:“后来王子当了王,我们兄弟闲来无事,就将地道挖通了,毕竟是自己辛苦挖的地道,怕日后自己不记得,就种了一颗红柳树,我再三确定了,红柳树还在那里。”
秦道川听了,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却又觉得是天赐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