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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岛屿中央,一个着一身银白色,一角绣着朵含苞待放的水晶兰花样的看似三十来岁左右的男子此刻正静静的站在这里,在周围这翠绿中透着浓黑的绿色,还有那鲜艳的似是招摇的无比浓烈的各式花草中显的那样的与众不同。
这里的空气中带着与他处不同的稀薄,让人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去缓解身体的不适。
艳中黑,明中暗。
一道金黄的飞虫突兀的出现在那站立许久的人身上。
感觉到周围这蠕动着的五颜六色,瞟到衣袖上这金黄的飞虫,这人那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而后浑身一震,把身上沾染的、未沾染的全部震开,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听到那种虫子蠕动的声音,亦感觉不到那种触到这些的毛然。
不管过了多久,他果然还是很不喜欢这种东西。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无掌门,主子有请。”
这被唤为无掌门的男子,听到这个称呼,心底再次轻笑一声,只有他知道这笑声中带着怎样的嘲讽。
掌门,他何曾为掌门过,当初的他不过只是一教圣子而已,而且困在韶光岛那么多年,他孤家寡人又是什么掌门?!现在虽因他之故,收过几个弟子,但那不过是名义上的罢了。
虽然他对最近收的这个徒弟多有费心,毕竟她是知道他曾经的所在的,亦见过他在俗世所留的东西,但是那有如何,到头来还是只是自己而已,还是要为他做事而已。
是那,他承认是因为那人的缘故,他才能活着,才能活到至今,才能活着从那桎梏中脱离出来,可是他也想过很多次,这么长的岁月中,他活得是否意义,活得是否真实,男子垂眼看了看那双经历了几十年,依旧如初的双手。
这是幸运?还是诅咒?!
不过瞬间男子便从那有些悠远的神思中回过神来,走动了如今,值不值得早已断言不清了,或许能活着一直以来就是人们最根本的所求吧。
一念之后,他转身朝着那人来的方向走去,在路过那传信之人的时候,神色微顿,带着些难以名状的情绪的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继续向前走去。
他为何会摇头,是因为可惜,纵使有那么一丝讶异,但是最明显的还是可惜。
是的,可惜,为眼前之人可惜。
如果其他人在此,就会认出被?该男子觉得可惜的传信人正是那失踪很久很久,被认为已经死亡的上官道清。
只是现在他的神色很冷很冷,周身的气息亦是凛冽异常,那深邃的双眸之中偶尔带着一丝抗拒的光华流转,但是下一刻便变成了服从。
两人来到林中深处,那里有一处巨型的用石块堆积而成的圆形区域,区域四周矗立着十二根高大粗壮的石柱,其上刻画着古怪的图腾,而最令人震惊的却是这区域正中央,一个光裸着上身的男子盘膝坐于其上,背部亦不知用什么刻画着似龙非龙、似虎非虎的刺青,那刺青占满了他整个的背部,甚至还蔓延到了他的前胸,他的脖颈,甚至他的左侧脸颊。
那是一个看起来亦不过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眉眼都带着一种万物莫摧的气势,周身亦弥漫着那不断澎湃蒸腾的黑雾,但那黑雾给人一种不能撞击,好像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惹的震慑。这是一个强者,一个所有人不能小觑的强者,带着傲然与狂妄的高傲出现在这里。
但是下一刻当他睁开那双紧闭的双眸,让人不自觉的立刻否决刚刚自己所下的决定,那是一双浸透岁月的双眸,那是隐藏在平静之下的具有灭天之势的双眼,深沉、静默、强大,似是对什么已不感兴趣,仿佛对他来说,任何东西都已能轻易得到,正因为如此,这世上似乎早已没有了他在意的一般。
“无忧,恭喜你终于自由了。”这人低沉的带着丝丝弘厚的声音沉沉的从他口中发出,带着一丝迷离、一丝说不出的魅惑,让听到的人即使是男子亦不自觉的被他的声音吸引。
那之前被称为无掌门的男子,也就是无忧,神色平静,好似他根本就不在意这自由,或者说这自由不自由对他而言,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同,“无忧亦提前恭喜容兄,马上容兄亦能达成所愿了。”
被无忧称为的容兄,其实名为容彻。
此刻他听到无忧如此说,低低的轻笑起来,那眼中的无波无澜似是在此刻又突然增加了异样的光彩,连带着那左脸上的刺青亦似是带着与众不同的吸引力。
“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容彻极为平静的说道,没有骄傲,亦没有狂妄,平静的就如同只是叙述在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