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马车行得极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回到西角门,宫门的小管事焦急地在门口转圈圈,瞧见远处扬起的一片尘土,匆匆忙忙地拉开宫门。
马车减速驶入宫门停下,陈德恩缓缓下车,险些被马车颠吐了,绿着一张脸,扒着车门缓了片刻,才重新换了张皮笑肉不笑的高深模样,拍了拍小管事的肩头,拉了拉他的衣袖,安抚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好好守着,日后少不了你的赏。”
说罢,转头登上马车,缓缓地走了。小管事觉得衣袖沉甸甸得,掏出来才发现是一个拇指度大小金稞子,在嘴中咬了咬,顿时大喜过望。
殷承钰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刚刚的恼怒散去,疲惫袭来,全身发软,再加上一场混战,身上擦伤像被火燎了一般痛,有几分昏昏欲睡。
陈公公将陛下的疲惫看在眼中,试探得问道:“陛下今夜歇在何处?”
“去赵贞儿宫中歇息。”殷承钰低声吩咐道。
陈公公下了马车,不一会儿肩舆便抬了过来,殷承钰下了马车瘫坐在肩舆之上,一溜烟地被抬到赵贞儿宫中。
赵贞儿正打算歇息了,但是听到陛下来了,匆匆忙忙裹着一件外袍就出来迎。殷承钰有些昏昏沉沉,在肩舆之上摊着不让任何人近身,可瞧见赵贞儿来了,才开口准许赵贞儿将她扶到殿里去。
陈公公瞧着陛下靠在赵贞儿肩上,心中酸了一下。
陛下怎么就这么宠爱一个半老徐娘?一个本来该本本分分当奶娘的宫女,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爬上陛下的床,竟然就迷住了陛下。陛下大选之后也不放手,任凭那些娇艳的鲜花在后宫无人浇灌,真真是暴殄天物。可是陛下在某些事情上独断得很,他也不敢随便插手。
赵贞儿一心都扑在陛下身上,也不知道陈老奴竟然在心底编排她。她将殷承钰搬到榻上,小心脱了鞋袜,摆好舒适的姿势,再打来热水为陛下细细净面的时候才发现,陛下额头竟然烫得很。
赵贞儿一惊,半干的手巾啪嗒落入水盆,这声响让殷承钰醒了片刻。
“陛下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染了一身病回来了!现在都烧起来了!”赵贞儿匆忙地追问道。
殷承钰确实觉得有些昏沉,赵贞儿不提,她还以为自己只是疲惫,没想到竟是病了。想来肯定是初冬时节没披大氅着了凉,又被燕修惊吓一番,或许还在燕晟那里过了点病气,三下攒到一起,难免病倒了。
殷承钰觉得有些烦,屋漏偏逢连夜雨,明日正是要和老狐狸在朝上扯皮的关键时候,竟然就这么病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如就罢朝三日,好好晾晾那些心思活泛的。
想到这里,殷承钰也不气闷了,她吩咐道:“朕不舒服,去请安太医来,顺便告诉陈伴伴,前任元辅辞世,朕要罢朝三日,以表哀思。”
赵贞儿如何敢不遵从,不过她一边下去打理,一边心中寻思果然又是因为燕晟。
当年燕晟与太后联手背叛陛下,迎回先帝,将陛下囚在南宫。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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