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罗御这个没良心的爹可以不要儿子,春庭这个还尚存了一些良心的娘却是不能,大概是有些时日没回侯府的缘故,春庭看着那顶用了许久的帐子都顺眼了很多,临走的时候还有些不舍起来。
近四日没见到娘亲,盘哥儿没有半点不适应,反倒是在隔壁玩的很是开心。春庭不再,哪还有人拘的住他,这几日可真是巴不得赖到苏家去。
春庭回了浣州第一件事就是把儿子从隔壁拎回来,但也没有过多苛责盘哥儿。这个年纪的娃娃,正是贪玩的时候,和盘哥儿同龄的也没几个,玩的好的也就只有钰姐儿和冯兮兮的次子,但那孩子胆子太小了些,盘哥儿最是皮实不过的,比起他来还是更喜欢钰姐儿一些。
反正两个孩子还都小,也没人拿男女大防来说事,春庭也喜欢钰姐儿,就没拦着盘哥儿日日往隔壁跑。
外头天气暖和的时候,春庭还叫人把允墨也抱出来,自己坐在长廊下面,叫人抱着允墨去外面阳光充足的地方晒太阳。盘哥儿也很喜欢这个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弟弟,有一次趁着丫鬟没注意的时候,还把自己最喜欢的豌豆黄塞到允墨嘴里,等到乳娘看到的时候差点没厥过去。
前头两个孩子在放纸鸢,满院子都是盘哥儿和钰姐儿清脆的笑声。春庭坐在竹椅上,旁边的酥雀给她打着扇,日子真是再悠闲不过的了。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就听见盘哥儿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吓得春庭一个激灵。盘哥儿轻易不哭,但要是哭起来那可真是叫人头疼,春庭招了招手示意两个孩子过来,见盘哥儿脸上还挂着泪水,拿出帕子胡乱在儿子的小脸上抹了几把,“姐姐还在呢你就哭成这个样子,你也不嫌害臊!”
盘哥儿自然是不嫌害臊的,叫他光着屁股满院子跑他都不觉得害臊,更何况只是当着自己的玩伴面前哭上几声,算不得什么。
春庭叹了口气,“你这是因为什么哭成这样啊?”
盘哥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纸鸢......纸鸢坏......坏了.......坏了啊啊啊啊啊啊......”
春庭挑眉,看着身后一脸无措地拿着那个破损的纸鸢的小丫鬟,又看了看自己儿子,无奈道:“不就是坏了一个纸鸢,也值得你这么哭?真是出息,瞧瞧这哭的,出了一头汗了都,快歇歇吧,那纸鸢是怎么怀的?”
“是,是我,我自己扯坏,扯坏的。”盘哥儿抽抽搭搭地说道。
自己扯坏的在这哭什么呢?春庭扶额,瞧他这幅样子还以为是钰姐儿欺负他了呢。春庭立马收了自己刚要装出来的慈母做派,把手里的帕子甩给盘哥儿,“坏了就不玩,把眼泪收一收,自己把脸擦干净了。”
不过是一个纸鸢,也不是说出不起这个钱,只是他自己扯坏的东西做出这幅样子来是做什么?这次春庭可以拿一个新的纸鸢来给盘哥儿,那下一次呢?是不是他就知道了,无论他做错了什么,无论错在谁身上,总会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总会有人给他撑腰?
春庭不惯着孩子,盘哥儿自己抽搭了一阵,乖巧的拿起帕子把脸擦净了,委委屈屈地说道:“娘亲,那,那明日,明日我还能有,有新纸鸢玩吗?”
春庭笑了笑,伸手掐了掐盘哥儿肉乎乎的小脸,“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总之你今日是没有新纸鸢了的。”
盘哥儿一下就失落了起来,一旁的钰姐儿见了,就上前抓住盘哥儿的手,指了指自己的纸鸢奶声奶气地说道:“没事的弟弟,你可以和我一起玩我的纸鸢!”
盘哥儿看了春庭一眼,春庭伸手摸了摸钰姐儿的头,“钰姐儿可真懂事,去玩吧,一会就在小姨家吃午饭好不好?”
钰姐儿思考了一会,然后说:“我得问问娘亲让不让我在小姨家用午膳。”
小孩儿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好笑,春庭笑着吩咐下人去知会白浣茹一声,又让厨房添了两道孩子爱吃的菜,看着不远处一派和谐的两个娃娃,笑得很是满足。
酥雀见状说道:“大少爷和表姑娘青梅竹马,感情又这么好,夫人怎么不和苏夫人商议给大少爷和表姑娘定亲事呀。”
“如今是这般,谁知道长大之后是什么样啊,想娶媳妇叫他自己求去。”春庭瞥了酥雀一眼,“就你贫嘴,你倒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亲事有没有着落,翻过年去就十七的大姑娘了,还这么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