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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之后,柳星河开始有意回避柳绵绵。
虽然明面上没有说破柳绵绵的身份,但是他的行为动作都比从前要规矩很多。
他日日都会坐在树上眺望月亮,只是那跑掉的曲子却是一首也没有吹过。
柳绵绵一次不落的按时喝药,但整个人却迅速的消瘦了下去,而且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她的衣服已经大了一圈。
看得绿柳和柳枝两人急得不行。
两人都觉得是柳星河惹的祸,但柳绵绵严加约束,她们也不敢对柳星河太过放肆,只是每次见到都没个好脸色。
白眼珠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柳星河每顿倒是照吃,就是有一次王四炒菜忘记放盐,柳星河都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完全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啧……
阿虎在一旁看到好着急,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啊?
就连明儿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劲,他在两人之间穿梭,想要穿针引线,然而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情况看来比想象的要严重啊!
一时间,除了生附子看上去心情不错外,整个医舍里其他人的情绪都不高。
那晚跟柳星河吵架之后,柳绵绵第二日就将信送了出去。
她已经尽量平静,但是信的内容还是带上了怨怼和不满。
如今十日已过,却依旧没有消息。
柳绵绵搅动着碗里的药汁,人生第一次妄自菲薄:或许,只是她将自己想的很重要,在有些人的心里,她就是可以随时被抛弃的。
对方已经将她的一切都安排好。
她就该感恩戴德,按照她安排的人生好好的走下去,如今愤懑不满,实在是不知好歹。
柳绵绵将一支木簪在发间反复插了许多遍,还是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不管插在哪里,都不合适。
就像她一样。
不管是在皇宫内还是皇宫外,不管是在柳家还是在柳星河身边,似乎一直都没有合适的位置。
她烦躁的将簪子往桌子上一扔,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正是心烦意乱间,感觉发髻被人轻轻扶住了。
有一只手拿起了那根木簪,稳稳的插入了发髻中间。牛牛牛牛牛女念奴娇女女女你奶奶
一个熟悉又带着陌生的声音响起:“你看看,插在这合适吗?”
柳绵绵如遭雷击,半天没有声音。
背后的人却缓缓倾身,那一张英气中不掩妩媚的脸露了出来。
以前澄澈坚定的眼睛里,此刻多了一些淡然和了然:“怎么样,不好看吗?”
柳绵绵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她的手颤抖着摸在那只簪子上,缓慢而郑重的点头:“好看,当然好看!皇后娘娘的眼光,如今越来越好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给苏洛行礼。
苏洛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又没有眼睛盯着,难道你还要弄这一套繁文缛节吗?”
柳绵绵缓缓又坐了下来,千言万语哽在心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