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老太太的讲述。
“听起来,她倒是个有胆识的姑娘,比承泽大三岁倒是没什么!”欧阳丞相捋着发白的胡须,“只是齐大非偶,此番未免有我们欧阳家巴结国公府的嫌疑。”
老太太哼了一声:“怎么,难道我们丞相府的门楣还配不上他齐国公府吗?”
“承泽他虽是嫡孙,但父亲死了,母亲又改嫁,这始终不太好听!”欧阳丞相想的却是不同,“而且他如今也没有功名在身,要娶一个县主,还是齐国公的独女,可不是凭他冲人家笑几下就能解决问题的。”
额……
就连欧阳丞相也知道,自家孙子杀伤力最大的就是那人畜无害的微笑。
老太太也深知他说的有道理,当即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再过一个多月,就该放榜了,到时候看看他的成绩如何,若是位置不错,倒也是个本钱,而且这事急不得,陛下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一定会按照她自己的意思来决定嫁给谁!”
老夫人点点头:“也是,那我便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着,反正迟早有用上的时候!”
欧阳承泽回了屋,心情很烦躁。
拿起书看了半天,只觉得书上的字横七竖八的,凑在一处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索性将书扔到一边。
小鼓给他端来了热茶,他喝了一口便噗的一声吐出来,眉头狠狠一皱:“狗奴才,你想烫死我吗?”
小鼓一脸苦笑。
这茶平日里都是这样的啊,温度是要高一点,慢慢品的,谁知道你大爷今日就直接这么喝了呢。
怪我罗?
欧阳承泽也知自己反应过大,摆摆手:“撤下去撤下去!”
小鼓将茶端到门口,自有小厮将托盘拿去厨房。
小鼓回来,拿了一把扇子给欧阳承泽扇风。
欧阳承泽只觉得后颈子凉飕飕,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
小鼓堆着一脸狗腿子的笑容:“少爷,我觉得您这会子肯定很热,瞧着火气大着呢,奴才给您扇下!”
这小狗腿子!
这是在变相控诉自己。
欧阳承泽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已经过去多年,他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
没想到今日祖母一提起,心里还是狠狠的被刺了一下。
小鼓抬眸瞧了他一眼,小声的问:“少爷,您是不是因为您母亲生辰的事在不高兴?”
欧阳承泽看着外面乌沉沉的夜色,半晌无言。
院子里点了灯,可是夜色浓稠如墨,头顶的天空无星无月,这几盏灯只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只能照亮指尖方寸之地。
小鼓以为得不到答案了,突然就听到欧阳承泽飘荡的声音:“母亲跟着外祖父外祖母回去的那一晚,天色跟现在差不多!”
当时府上兵荒马乱,很多奴才都战战兢兢,他身边的嬷嬷也没有看管好他,他跑了出来,追着那辆马车跑了整整的一条街,嗓子都喊的嘶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