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没想到……
这孙子一干就干了一票大的,也没想到,堂堂的县主,会为了个婢女发了滔天怒火。
正是心如死灰间,一辆没有标志的马车停在了范家的门前。
披着斗篷,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跨过了门槛。
昨晚大门被踹掉,紧接着又发生了范建被伤的事,大门还未来得及修补呢。
那男人步伐稳健,径直走到范尚的面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范尚的眸子猛然睁大,不敢置信的说道:“您说的,可是真的?”
“范大人,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信吗,难道这断后之仇,你就一点都不想报?”
范夫人双目猩红:“报!必须要报!老爷,咱们范家现在还怕啥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咱们断了后,也要拉那个嚣张跋扈的小贱人一起下水,这样才算是值得!”
范尚的眸光闪了又闪,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高大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淡然道:“那我便等着范大人的好消息!”
他说完这一句,笼住斗篷,重新上了马车,马车粼粼而去。
帘子落下,男人脱了斗篷,给自己斟酒一杯。
一旁的随从低声道:“主子,咱们帮这范家有什么好处啊?”
那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呵呵一笑:“好处多着呢,重点是不需要成本,范家此刻就是一条疯狗!若是能从齐国公府身上咬下一块***得陛下必须对江县主动手,那自然是最好!”
“别看齐国公是个大老粗,其实对一双儿女要紧的很,若是陛下真的治了县主的罪,齐国公多少心头要不满,尤其是他那个夫人,平宁郡主,是个拎不清的搅屎棍!”
“可奴才瞧着,陛下多半会护着县主!”
“那也好啊,范家到时候下场惨淡,朝臣们对陛下表面不说,心中多半会有不满,为了一个表妹,枉顾朝纲法纪,你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吗?”
侍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成或者不成,咱们都能坐收渔翁之利,还是主子棋高一着!”
那人勾了粗狂的唇,翘着兰花指,将手中的酒杯慢慢放下。
刚才喝酒的时候,马车颠簸了下,有一滴酒液不小心飞起来到了手指上,他掏出一块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眸中,是幽深的算计。
斗篷男人走后,范尚换了朝服,匆匆上朝去了。
他已经迟到了,按理入不得朝堂,然而斗篷男给了他一块巨大的馅饼,而他也希望能为范家讨一个公道,当即也顾不得这些,直接在殿外大声喊道。
“微臣范尚,请见陛下!”
“微臣范尚,有冤情呈上,请陛下做主!”
卫殊听得下面的人汇报,正是昏昏欲睡,被这撕心裂肺的一声给震醒了。
他如今身体越发不好,脾气也容易暴躁。
他坐直身体后,懒洋洋的看了看沙漏,道:“这人迟到了啊!”
他甚至不知道范尚是谁,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不值得陛下记住名字。
小福子正是心惊胆战,低声道:“陛下,奴才这就让侍卫将他拖走!”
“不用,按例,迟到先打十板子,再让他入殿禀明冤情!”卫殊语气懒洋洋的,“打的用力点,刚才吵到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