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感官复苏,心跳加速,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于是他悄悄滚了一圈,滚到林颂安睡的那一边,盖了还有林颂安味道的被子,打开手机设了一个七分钟的闹铃,很快又睡着。
林颂安在做早餐,他准备做蔬菜饼和牛奶银耳羹。
谈宁洗漱完之后闻着香味走过来,林颂安正拿着长柄汤匙搅动小锅,浓郁的奶香飘散出来,谈宁嘟囔了句:“奶味好重。”
林颂安就调了小火。
谈宁开始不自觉地往林颂安身边粘,林颂安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又插不进手,只是在旁边懵懵地看着,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颂安已经把他困在岛台前,“谈律师,你这样贴着我,我是犯人吗?我犯了什么错,不能离开你半米之内?”
谈宁的薄脸皮蹭的一下红了。
他扭过头,气鼓鼓地说:“没有,我怕你糊锅。”
“这样啊,”林颂安也不故意逗他,笑着咬谈宁的耳尖,“我是谈律师手把手教出来的家庭煮夫,怎么会糊锅呢?”
他拍了拍谈宁的屁股,“去餐桌那边等着,宝宝,站在这里弄得一身味道。”
谈宁于是往餐桌边走。
没过多久,林颂安忽然感觉一双手从他身后环绕过来,紧紧搂住了他的腰,随后,温软的脸颊贴上来。
真变成小粘人精了。
林颂安失笑。
“林颂安,你中午……中午可不可以……”谈宁怎么都说不出口,尾音都发颤。
幸好林颂安和他心有灵犀,替他说了接下来的话,“可以,我中午送饭到律所,我们一起吃,晚上你在律所等我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谈宁“嗯”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谈宁问林颂安:“妈妈知道了吗?”
“我跟她说过了,她今天晚上过来看你。”
“嗯。”谈宁显然还没完全适应新身份,“那我待会儿是不是应该给外公打个电话?”
“当然。”
“那我中午打。”
“好,外公如果要过来的话,你跟我说一下时间门,我去机场接他。”
林颂安对谈宁的外公比谈宁还用心些,谈宁弯了弯嘴角,点头说好。
吃完饭,送上班又是一个难题。
临近律所的时候谈宁已经开始焦虑了,红灯停车,林颂安拿了一样东西放到谈宁手上,“把这个放到办公桌上,就像我无时无刻不陪在你身边。”
谈宁低头一看,现在是林松安之前送给他的那只自制的陶瓷小猫。
几年过去,颜色已经变浅了,还是那么丑,可是谈宁把它紧紧握在手心。
谈宁觉得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但他只在特定的情境里才会表露真心,虽然他现在急需要林颂安寸步不离的守护,但此刻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在他工作的律所楼下,他怎么都喊不出一声老公。
林颂安抓住他的手,把准备开车门离开的谈宁拉了回来,“宁宁,亲我一下。”
谈宁这次毫不犹豫,他关上车门,先在林颂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又依依不舍地捧着林颂安的脸,将吻印在林颂安的唇上。
林颂安的手从谈宁的后腰滑到前面小腹,柔声说:“宁宁工作不要太辛苦了。”
虽然只需要分开两三个小时,但难过的情绪已经遍布谈宁的身心,他定定地看着林颂安的眼睛,期待着林颂安再挽留他几句。
可是林颂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指腹揉了揉谈宁的耳垂,“乖,我中午就过来了。”
离开了林颂安,谈宁立即变得魂不守舍,他把陶瓷小猫放在桌边,过了几秒,又捧在手心,前后左右地打量,自言自语小声念叨着什么,直到客户把资料发过来,他才收回心思进入工作状态。
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坚持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思绪就又开始散漫。
他翻出手机里的照片,一张一张的往后翻。里面有他拍的林颂安,有他们的合照,还有结婚照。
严文清召集几个律师开了个临时会议,讨论并购计划,谈宁坐在一旁,一边回应着严文清的问题,一边关注时间门。
林颂安说他十一点半过来,现在还剩十一分钟,对谈宁来说简直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严文清突然问:“谈律,你怎么看?”
谈宁回过神,冷静道:“我认为已经可以开始尽职调查了,尤其关注这个公司的关联关系和纳税问题,还有对外担保也是风险项之一,我觉得现在讨论再多没有用,还是抓紧制作清单,发给对方公司,让他们开始准备吧。”
他说话从不模棱两可,而是直截了当地给出意见,严文清于是安排实习生,“去做一份清单,下班之前交给我。”
墙上的钟指向十一点半,谈宁立即起身,周围人吓了一跳。
谈宁说:“我有事出去一下。”
他径直往外走,在律所门口看到林颂安和律所主任交谈甚欢。
林颂安余光瞥到谈宁,笑着朝他招手。
严文清见谈宁神色匆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想了想便追了上去,又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
律所主任说:“小谈啊,你可真是太低调了,来我这里都快四个月了,我都不知道你和林总竟然——”
谈宁的手在背后被林颂安握着,他耳尖发烫,又看到不远处的严文清,于是补了一句之前没说出口的,“他是我先生。”
一句话在林颂安心里激起千层浪。
谈宁终于不吝啬于表达爱意,尽管是受孕期激素的影响,但林颂安已经满足。
谈宁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林颂安捏了一下,他不敢抬头,等律所主任和严文清都走了之后,林颂安把他拉到楼梯间门,情难自禁地吻了上去。
谈宁也不舍得躲,两手搭在林颂安的肩膀上,整个人都贴上去。
亲得快喘不过来气,林颂安终于放过谈宁,俯身把脸埋在谈宁的颈窝处闻了闻,“宁宁身上怎么一股奶香味?”
谈宁想了想:“因为今天早上你逼着我喝了两碗牛奶银耳羹。”
林颂安“哦”了一声,随后莫名又笑起来。
谈宁听着他坏笑,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林颂安的手摩挲着谈宁的腰窝,低头瞟了一眼,看着谈宁垂感衬衣下的平坦胸脯,嘴角微挑,“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宁宁之后要多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