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之本不想理会姜怀柔,可听她搬出了上官樾,思索片刻之后,淡淡应了一句:“冲着樾世子的面子,我可以给姜小姐一些防身救命的药物。”
姜怀柔眼波微亮,“多谢李圣手!”
“谢我倒是不必,只是还请姜小姐谨记,凡事皆有因果,你今日之所以陷入险境,难道不是因为你曾对他人不利?若想不被人算计,自己最好也安分守己。”
听李佑之又开始说教,姜怀柔心下觉得他烦人,奈何此刻有求于对方,她不得不摆出谦和的姿态,“李圣手说得是,今日之事的确值得我好好反思,今后我只求自保,尽量不主动招惹他人。”
李佑之不再多言,带她来到了马车边上,打开药箱,取了几瓶药递给她。
关于今日姜怀柔遭人暗算之事,他其实也猜到了或许与姜乐妍有关。
他素来不喜插手旁人的恩怨,只是这姐妹二人,一个是他在意的,一个是上官樾在意的,他念及与上官樾的友谊,给姜怀柔一些能够救命防身的药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姜怀柔得了药,对李佑之再三感谢了一番,李佑之见她身边已经无人,便让自己的随从将她送回了晋王府。
姜怀柔抵达晋王府时,从看门的下人口中得知,上官樾也才回来。
她被下人领着去了大堂,上官樾见到她,连忙走上前来,“阿柔,我原以为你还在街上看新店的地盘,可我一路回来却没瞧见你的人影,中途碰上了冬雨,她说你在茶楼里,我去了也没找到你,只好先回府了。”
上官樾抓贼消耗了不少体力,这会儿额头上的汗都还未干。
而他很快也发现了,姜怀柔的发式似乎有些凌乱。
她平日里是个极其在意形象的人,顶着这样的发式出现,倒显得有些不符她的性格。
“阿柔,你的头发……”
“挺乱的是不是?比你一路跑着去抓贼看起来还要风尘仆仆。”
上官樾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冷淡,有些不解,“阿柔是在怪我中途撇下你跑去抓贼了吗?”
“你可知你走了之后,我遇上了多大的麻烦?”
姜怀柔难得朝上官樾发脾气,语气都重了许多,“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小贼从咱们身边路过,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刻意,你信不信?”
上官樾脸色微变,“我走之后,发生了何事?”
姜怀柔不答,只继续问道:“你抓住那小贼了吗?若是抓住了,你问他,指使他引开你的人是谁。”
“我……并未抓住他。”
姜怀柔听着这个回答,丝毫不感到意外。
果然……都是计划好的。
连一个证人都没落下。
不管是被上官樾追的小贼,还是茶楼门口那个撒了她一身香粉的女人,如今他们都找不到人了。
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向安庆侯与姜乐妍。
“为何抓不住他?护卫们跟我说,看那小贼的轻功,并不比你厉害。”
“咱们见到他逃跑的时候,他并未用全力,或许那时他只施展了七八分的能力。”
上官樾回想起自己被那小贼溜了五条街,恼怒之余又觉得实在没面子。
想他堂堂晋王府世子,自幼时起便苦练功夫,平日里很少偷懒,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小毛贼耍得团团转。
“我原本也以为我能追上他,可他每每都在我和他拉近距离时,又将距离给拉开了,之后我便意识到他存心耍我,我怕自己太久不回去,你会担心,便放弃了追赶他回来找你。”
“难为樾哥哥还能考虑到我会担心你。你见义勇为,我原本不该怪你,但你可知,你今日差点儿就要见不到我!”姜怀柔又是气愤又是委屈。
上官樾将她的神色看在眼中,有些不安地握住了她的手,“阿柔你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是遇到危险了吗?我留下看着你的那几个家伙去哪了?他们莫非擅离职守了?”
“他们若只是擅离职守也就罢了。”姜怀柔长呼了一口气,似是在调整心情。
当她朝上官樾讲述了遇险的经历之后,上官樾几乎是颤抖着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阿柔,对不起。”上官樾语气里满是自责,“都是我不好,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离开你身边,我……”
“好了,这事不怪你。”
姜怀柔轻抚着他宽厚的背,眸底划过一丝精光。
今日之事虽然令她受了不小的惊吓,但也算是给上官樾提了个醒,今后出门要更加谨慎小心,且不能轻易再与她分开。
经此一事,他会越发珍视她,而他对姜乐妍必定也有了更多的疑心,哪怕今日没有证据证明是姜乐妍所为,只要能在他的心里扎根刺也成。
旧爱企图谋害现任,只要上官樾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便再也不能回头了。
“樾哥哥,别难过了,我刚回来的时候的确有点儿生气,不过仔细想了想,你也是好心要替衙门除害,咱们皇城里要是多一些像你这样的正义之士,何愁治安不好呢?你委实不必太自责了,只怪幕后之人太过卑劣。”
“阿柔你放心,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上官樾抚着姜怀柔的发丝,语气有些冷硬,“我一定要将这事查个明白,无论是谁做的,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
月明星稀,清凉的夜风拂过屋外的几棵梨树。
姜乐妍正准备上床歇息,忽然听见窗子被人轻敲了三下,她转头一看,便见窗外有一道人影在晃动。
她轻挑了一下眉头,走过去将窗子打了开,便见薛离洛穿着一身夜行衣站在外头,冲她淡淡一笑:“阿妍,我今夜又睡不着了,能否进来与你说说话?”
虽然离成亲的日子已经很近了,可薛离洛有了上次和姜乐妍相拥而眠的经历之后,夜里一个人呆着总觉得有些孤寂,便想着悄悄来到尚书府找姜乐妍。
姜乐妍岂会不知他的心思,他这一来,必定是要留在这儿过夜了。
她略一思索,这家伙上次与她同榻而眠时还算规矩,他能发乎情止乎礼,让他留下也未尝不可,况且他冒着冷风而来,她也不忍心赶他回去。
于是她朝边上站开了一些,让薛离洛跃进了屋子里。
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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