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这举动来的突然,却并不突兀,唇上柔软的触觉让若冉有一瞬间的紧绷,她下意识勾住沈沛的衣襟。
端着一副柔弱的姿态,沈沛并不喜欢她在这时候挣扎,若冉身为一个贴心的婢女,自然是要满足主子的。
近在咫尺的脸庞让若冉有些羞赧,她被沈沛整个儿圈在怀里,书房里烧着暖暖的地龙,不一会儿鼻尖就沁出汗珠子,沈沛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拭去。薆荳看書
沈沛虽养尊处优,可到底是个男子,手指上还有薄薄的茧,粗粝的很,他下手也没个轻重,若冉那精致小巧的鼻子上就落下一抹红。
她尚未感受到疼痛,就听见沈沛的低笑,而后天旋地转,她被整个儿压在书桌上,书房里温暖如春,她穿着薄薄的衣衫,坚硬的桌面硌的她有些不大舒服,若冉轻轻蹙眉,有些不满。
壮着胆子推了推,“疼……”
沈沛平日不讲道理,可有些时候却出乎意料的大度,见她不满便单手揽过她的背,扯过一旁的大氅铺在桌上,笔墨纸砚全被他推到一旁。
他渐渐逼近,一双清冷的眼倒是染上一丝笑意,明明是宛如谪仙般的姿容,可说出来的话,当真是让人招架不住,“爷伺候你,你可还满意?”
若冉小心的别开眼,心说究竟是谁伺候谁?听他这话,想来心情还是不错的,可若是心情不错,怎就这般着急?
卧床和软塌柔软舒适,偏生要在书房。什么癖好?
若冉心中腹诽,面上却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衣衫被剥离,带起颤栗,她小心的勾着沈沛的衣服,生怕惹他不愉。
脸上染上朵朵红晕,落在男人的眼中便是无边的春·色,只可惜书房太过温暖,她并不知腮边的粉色是动·情的证明。
沈沛在床·笫·之·事上会怜惜她,却也仅仅只是怜惜而已。
比起欢愉,她还是担忧居多。主子最近愈发无所顾忌,这书房到底不是好地方……
“爷……”
若冉轻轻喊了声,却被沈沛不悦的打断,“莫吵。”
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戾气,他冷淡的盯着若冉,心思浮动,他从前只觉若冉长得美,人皆有爱美之心,放在眼前时时刻刻瞧着,也算是赏心悦目……
只是这关系什么时候变了味,沈沛也不太记得,偏这丫鬟对情·事并不热衷,也不会什么伺候人的手段,从头到尾,生涩如初,动不动就嚷嚷,若是普通婢子有这胆子,只怕坟头草都已经几丈高。
他原本以为很快就能撩开手,谁知他却食髓知味,当真是,讨厌的紧。
沈沛心有不悦,却半点不愿放手,见她还想说话,便想也不想的打断,没一句他爱听的,不说也罢。
若冉识趣的闭嘴,咬着牙压抑那一波又一波的愉悦,有些呻·吟要隐藏不住,却被她死死的压下,每当这时沈沛就会温柔的撬开她的唇瓣,把那些暧·昧的话语尽数吞没。
他吻她的时候,温情的让若冉生出些荒诞的错觉来,好似跨越了身份的沟壑,他当真把她放心上一般。
只是这想法通常持续不了多久,若冉便无暇思考,随他一道沉浮。
……
情·事过后,沈沛总是会搂着她心平气和的说说话,这大概是难得温存的时候。可温存会随着情·事的结束而烟消云散,像极了过眼云烟,怎么都抓不住。
若冉没有留恋,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留恋的心思。
她和沈沛,从来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大人物的心思,从来都难猜的很。
王府中人人都觉得,若冉是沈沛的贴身婢女,无论沈沛发多大的脾气,若冉都能把人给哄好。
奴仆们惧怕沈沛,他们却认为若冉是不会害怕的。
其实也不尽然,若冉也是人,当婢女的害怕主子,那是人之常情。
沈沛此人,阴晴不定,虽算不上是什么恶毒主子,却也不是什么良善的。
他只是不爱管事,人又挑剔。
在他手底下当差,总是提心吊胆的。
人人都当若冉光鲜亮丽,实则,若冉自己内心也是郁闷不已,她虽名义上是婢女,做的却是通房的活。
白日里要伺候沈沛。
晚上也还不能落下。
通房暖床的,只要是得了主子的眼,日后总是能有不少造化,虽然当不上庶妃,好歹也能当个姨娘,王府中没有女主人,若冉也没有名分。
不知沈沛是忘记了,还是压根就觉得,不值当给她一个名分。
沈沛不提,若冉也不问。
当婢女的总要乖顺些,才能得到赏赐,这不……若冉今日在书房硌的骨头生疼,当天晚上,沈沛就赏了她一堆好东西,价值连城。
可她却只想要现银,只希望沈沛可以早点开窍,赏赐她真金白银就好。
她捧着床头柜的匣子,开始算起银钱来。
若冉十三岁入王府为婢,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什么都靠不住,唯有银钱才是真的。
*
翌日一早,若冉准时起了床,恭恭敬敬的站在外头等着沈沛起身,她浑身酸疼,哪哪儿都不舒服,脸上却依旧是端庄得体的笑。
沈沛起身的时辰不定,但是若冉却要在规定的时辰内出现,晚一刻钟,沈沛就会不悦。
好不容易听到沈沛的声音,若冉推门而入,把水盆放在架子上,伺候他净面。
“今儿个要入宫参加宫宴,你和四喜准备准备。”沈沛随意的开口,声音有些不满,显然是这么早被喊醒,没有睡好的缘故。
若冉沉稳的应了声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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