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你的日。”
闻言,裴忌微怔下,嗯声。
其实自己都不记得。
她的嗓音温软:“今年我陪你一起过日吧。就在家里过,好不好?”
措不及防地听家这字眼,让的心尖忽然跟着颤一下。
裴忌敛眸,藏起眼底泛起的零星情绪,看着屏幕里的人,唇角轻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她像折腾得累,手里还握着手机,还没等的回答,就这么沉沉睡过去。
听着电话里传出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却一直没有挂断,深邃沉静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一遍又一遍地勾勒着她的五官,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一样。
许久后,办公室里忽然响起低沉喑哑的嗓音。
说,好。
*
次日,一直睡下午,时鸢才悠悠转醒。
她『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昨晚的记忆终于一点点回笼,断断续续地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叮——”
枕头旁的手机忽地震动声。
时鸢微舒口气,划开屏幕,发现裴忌发来的消息。
点开来看,竟然一条航班信息。
她怔下,刚想问这什么,又一条新的消息弹出来。
「现在去还来得及。」
她的指尖轻触屏幕,回:「这什么?」
「白锦竹的航班信息。」
看清这几字,时鸢顿时愣住,刚刚还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还未等她彻底反应过来,很快,又发。
「去吧。老师在等你。」
*
放下电话,时鸢以平最快的速度简单洗漱后下楼,在路边拦一辆出租车赶往机场。
这时间段,道路拥挤不堪,前往机场的路更拥堵。
车流缓慢地在高架上移动,航班晚上六点的,而现在已经五点刻,就快来不及。
时鸢在后座急得如坐针毡,离机场就差一红绿灯的距离,她付车钱,果断推门下车。
她越跑越快,呼啸的冷风刮在脸上,刀割似的疼,耳边灌得全风声。
机场,六点已经过。
时鸢找问讯台,将航班信息给机场的工作人员看,却只得一句充满歉意的回答。
“不好意思士,这趟航班已经起飞。”
刚刚急速奔跑过,她的呼吸尚未平复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起来。
她还..来晚吗。
时鸢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下来,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时鸢。”
她神『色』一滞,循着声音转身看去。
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白锦竹,时鸢恍惚片刻,确认不自己看错。
她目光怔怔地望着白锦竹:“老师....您没走.....”
白锦竹浅浅笑笑。
差距白锦竹并不再像天晚宴时待她样疏离,时鸢记起来的目的。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深陷进掌心的肉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老师...不起,我初不该骗您,我其实没有不喜欢跳舞,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跳舞件辛苦的事。而因为,我不能再跳。”
她的声音发涩:“我在南浔等您的段时间里,遇意外,脚踝受伤。医说,我以后应该再也没办法承受高强度的练习.......”
白锦竹顿时一愣。
“你说什么?受伤?”
时鸢忍不住哽咽下,继续缓缓道:“您倾注么多心血在我的身上,结果我却....”
白锦竹忽然就明白。
紧接着,她的眼眶也泛起湿意,轻拍着时鸢的后背,心口一阵揪疼,有自责,有愧疚,更多的心疼。
“傻孩子。”
“不管发什么事,我都你的老师。我怎么可能的怪你什么。以后不管再发什么,都不许再自己一人承担,知不知道。”
面前的怀抱熟悉而温暖,听着这些话,积压在心口多年的情绪在此刻全部倾泻而出,时鸢像孩子一样,哭得泣不成声。
白锦竹心疼地说不出话,只能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
其实她也曾想过,初时鸢放弃跳舞,或许有苦衷的。
可她怎么也不愿去相信,相会她最不想看见的一。
时候,时鸢也不过孩子,十八九岁的年纪。
家庭支离破碎,又被迫放弃自己为努力多年的梦想,她该有多痛啊。
白锦竹不敢去想。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温柔地给时鸢擦掉眼角的泪水。
这时,时鸢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问:“老师,您的航班.....”
白锦竹温地笑笑:“有人已经帮我改签。”
时鸢一怔,茫然不解地看着她。
白锦竹嗓音温柔:“其实,裴忌刚刚来找过我。”
*
一小时前。
vip候机室。
看时间差不多,白锦竹便准备拎包起身,前往登机口。
这时,候机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颀长挺括的身影迈步快速走进来。
看清来人的面容,白锦竹目光诧异,没有想裴忌会出现在这里。
她知道裴忌的。从五年前开始,在南浔,时候还一阴沉桀骜的少年,一身折不断的傲骨,好像身边的一切都不屑一顾,唯独时鸢不同。
时候,每天晚上时鸢过来练舞时,就等在外面,结束后接她回去。
风雨无阻,从未缺席。
白锦竹还记得,有一晚下雨,她看着少年少并肩在雨中走着,少年神『色』冷酷,却硬将大半的伞倾斜在时鸢的方向。
再后来听裴忌的名字,就在自己丈夫的口中。
陈俊明时常会在茶余饭后时赞不绝口,说裴忌难得一遇的商界奇才,手腕得,为人狂妄至极,从没向谁低过头。
在这里见裴忌,白锦竹有些意外。
裴忌沉声开口:“抱歉,不知道能不能耽误您一些时间。”
“我有几句话想跟您说,关于时鸢的。”
顿下,缓声道:“我想您应该比我更解她,她从来都不会轻易放弃一件事情的人,更遑论她的梦想。几年前的事,她有自己的顾虑,而您她来说又非常重的人,所以才不得已隐瞒一些事。”
白锦竹思索着的这些话,仿佛猜些什么:“你说......”
的嗓音清冽,语气郑重而礼貌:“能不能请您在这里等等她。有些话,她想亲口您解释清楚。只再等一会儿就好。”
说罢,裴忌弯下腰,深深朝她鞠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