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戛纳,还有那啥啥啥,都找咱们定鲜花!安吉丽娜朱莉和雷得嘎嘎也得找咱们排队买奶茶!”
唐唐和阿梅都是刚过二十的鲜花绿叶,每天被景阳姗变着花样的喂各种口味的大饼,此刻满眼都是崇拜的光芒,激动的拍手。
“老板威武!跟着老板作威作福!”
“花漾前途远大!跟着老板意气风发!”
景阳姗双手叉腰,浑身透露出一种即将成为暴发户的虎虎生风的气势,像个给长工打满鸡血的土财主。
她对着秦霓挑了挑眉,秦霓只好唇角挂起一抹皮笑肉不笑,随着一起敷衍的鼓了几下掌。
“景老板给的饼又香又大!”
景阳姗正准备瞪秦霓,探照灯一样的眼睛余光扫到外面有人进来,她一秒切换大内总管朝见皇后娘娘的笑脸,虚...真诚无比。
“欢迎光临...您需要点什...”
外面一个司机师傅走了进来。
“是咱们这里下单要用车是吧?”
......
八十八个大花篮一共装了四个车。
景阳姗说:“霓子,我们仨跟车去,你在店里守着。”
秦霓说:“我去,你守店。”
景阳姗知道秦霓是心疼自己昨晚上熬的时间久,如果跟车免不了还要做搬运的工作,她刚要开口拒绝,秦霓已经拉开车门坐进了货车司机的副驾驶里。
“行了,你就在店里吧,不是要接货还要盘账吗?我账头不清,你搞这些吧,我们送完货就回来。”
几辆车子从九月胡同口驶出,拐入了安城的车流中。
秦霓在差不多三年前,因为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无奈之下放弃她的演员梦,从海城来到安城。
又因为身体原因休养了小半年之后,她决定就在这里生活了。
这里不是她的老家,而是她母亲从小长大的地方。
她目前住的那个院子就是她外祖父外祖母留给她母亲的。
她母亲去世前,就把这栋房子转到了她的名下。说是留给她的嫁妆。
景阳姗是秦霓小时候来安城外祖家玩耍时候结识的朋友,这么多年肝胆相照,是除了内裤不混穿男人不共用,其他都能倒腾给对方的铁瓷哥们儿。
景阳姗曾经戏谑的和秦霓说,要是秦霓要是不嫌弃的话,她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内裤洗净奉献给秦霓。
在秦霓决定留在安城的时候,景阳姗二话不说辞去了光荣的人民教师工作,和她一起开了这家花店。
用景阳姗的话说就是,她做园丁怕是会误人终身,自己也会辗转反侧良心难安,还是换个岗位发光发热,做个实实在在的花匠贩卖人间美好来的靠谱些。
秦霓对此嗤之以鼻,赤裸裸的拆穿她,不就是受不了当班主任每天早起看孩子们上早自习,哪有脸把自己整的那么大无畏。
花漾这个名字是秦霓取的。
当时,景阳姗正和她一起钻在被窝里冥思苦想,一听秦霓说出这个名字,立刻从床上窜了起来,连说了三个“牛b”。
景阳姗是实干家,能动手的基本不会只在嘴里吵吵。
于是花漾就这么噼里啪啦的开了起来。
一晃过了这么久了。
看着窗外拥挤的车流,秦霓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私密设置里的一张照片。
那是她在大学上表演课时候,同寝室同学给她照的。
当时她一袭白衣,眼泪婆娑的跪在地上,神情凄楚,涕泪交错,她扮演的是白娘子,这一段是她在法海面前,向许仙哭着求证爱意。
秦霓记得那时候她的专业课老师还夸她有灵性,表演的入木三分,把一个可怜又坚韧的白素贞给演活了,还说她是可造之才,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可惜......
秦霓看了几眼之后,就面无表情的把手机合上塞进了包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到了天府广场。
秦霓戴上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下车和唐唐一起找到了泰盛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指挥着他们把这些花篮往楼上送。
阿梅抱着个花篮低声对秦霓说:“霓姐,这里真豪华啊!你别搬了,我和唐唐来就行。我俩年轻。”
秦霓愣神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没事,咱们赶快给弄好就回去了。”
是啊,二十四岁的年纪,和阿梅唐唐这样的小年轻相比,确实是老了许多。
她的二十岁,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他们和司机师傅跑了好几趟,才把这些花篮全部给送到楼上宴会厅的门口。
司机师傅走了之后,他们三个就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在那里摆放花篮,调整位置。
秦霓看忙的差不多了,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拍了些现场照片,看到内场里面还有其他的花篮,和他们店里的扎法不一样,于是她想拍几张照片回去研究学习下。
于是她就和唐唐阿梅打了招呼,进了宴会厅的内场。
只见里面的花篮祝贺条幅落款处写着:“北城顾”,秦霓有些纳闷,还没听说有人姓北城的,好奇怪。这一堆花篮也不少,看样子差不多也有个百十个。
“雪山玫瑰,洋桔梗,弗朗,绣球,荔枝玫瑰,马蹄莲,乒乓......”
秦霓一边拍照,一边嘴里嘟囔着这些花的名字。
往后面倒退的时候,一不小心感觉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
秦霓还没转过身就马上道歉。
来不及抬头看清楚被她撞到的人是谁,那人就被另外一个人拽住往外面拉。
秦霓突然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熟悉味道。
仿佛是根植在记忆里多年。
“笙哥,快走,顾总和太太到了,他们说白总在后面,有点事耽搁了,估计也快到了。”
秦霓抬起头,看着被一个男人匆匆拉着往外面走的那个背影,心脏突然跳漏了两瞬。
笙哥?
是他吗?
不会这么巧吧?
她的脚像是在霎那间生了根一般,一动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