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下来。
楚文王就是要挺进中原,这事就成了他的一个借口。
熊赀继位的第二年。这年冬天,楚文王决定举兵北上讨伐申国。
他率领的楚军中也有与楚国示好的巴国军士。虽然巴国处于楚国西南,与楚国相距甚远,但由于楚国的强大其威慑力早已让巴国忧心忡忡,唯恐被楚国讨伐。趁楚国顾及不暇,巴国首领派人与楚国君示好,并送楚国厚礼。对楚文王来说,那是不战自降。于是楚文王就命令在讨伐申国的时候巴国军士相随作战。
这对远在西南角落里的巴国有些为难。小小的巴国从大西南来到郢都已经是跋山涉水、千里迢迢了。再伴随楚文王赶几百里路去讨伐申国长途跋涉,人吃马喂消耗更不必说。
但对巴国来说,既然自认是附属国了,自以为是与楚国建立盟国关系了。楚文王决定的事情当然不好马上拒绝。于是巴国只能疲于奔波地从属楚军。
楚、申之间有个邓国。楚国伐申,必须假道于邓国。邓与楚为姻亲,当时的邓国国君邓祁侯是楚武王夫人邓曼之弟,楚文王之舅。楚文王的内心世界是挺进中原,申国、邓国都在其兼并的计划之列。但是对邓国一时尚无口实。
楚文王引兵过邓时,有人进谏邓祁侯说:楚文王假道伐申,实则有并邓国之意,不可不防。
邓祁侯不以为然地说:“楚文王是我的外甥。”
邓祁侯外甥、朝中为大夫骓甥直言相劝:“楚国已经将南方汉东诸国兼并为附庸,现在正是虎视眈眈面向中原的时候,邓国是楚国面向中原的必经之地,楚文王必然是兼并邓国直扑中原。舅父不可不防啊。”
邓祁侯还是摇头。他说:“楚国强势多年。周边诸侯被其兼并不计其数,为何我邓国能安然无恙,就是因为楚国与邓国是姻缘关系。如果凭武力楚国兼并邓国也是在股掌之间。防范又有何用。如果作为舅甥之国不与借道,岂不是影响了两国关系。到那时候楚文王翻脸攻打我邓国,又将如何?”
于是邓国答应与楚文王借道,而且还备好楚军鲁国邓国时候,邓国如何设宴款待楚文王。
邓祁侯三个外甥:骓(zhuī)甥、聃甥和养甥这天三个外甥一起求见邓祁侯。
三人密谏邓祁侯借款待楚文王大军之时,见机行事杀掉楚文王,以消除邓国后患。
邓祁侯不许:“不可以动这种歹念,和你们一样,熊赀必经是我的外甥,而今家姐尚为楚国太后,如果我这个做舅舅的亲自杀害了熊赀,楚国必然打乱,太后该有多么悲伤。”
骓甥说:“舅父不可感情用事,亡邓国者,必是此人。”
聃生说:“等他灭了申国,再来灭我邓国的时候,邓国就在楚国的包围之中,吃掉邓国就好像老虎已经咬噬您的肚脐一样,再也来不及图谋应付了。舅父要杀他,只有乘这个时候下手。”
养甥说:“此时不下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邓祁侯被逼急了,厉声说:“你们就是头脑简单。杀死熊赀我们如何对楚国交代?杀死熊赀,楚国就会饶过我们?”
三人便把自己的计划合盘脱出:“趁楚文王酒醉下手,让高手穿上巴国的军服,冒充巴国人,因为巴国将士各个都不愿意随从楚文王攻打申国,内部有矛盾,何不趁此机会,既可以杀死楚文王,又可以转嫁责任。到时候邓国可以站在楚国一方,灭了巴国的将士。巴国只能仇恨楚国,楚国也只能把仇恨记在巴国身上。从此楚国与邓国仍是姻缘关系,楚文王不在了必定会换来邓国的喘息机会。”
“不行!”邓祁侯还是不同意,一时仁义之心不认对这个外甥下手,一个是恐惧之心,担心弄巧成拙让自己陷入困境。“你们都给我老实点,不得在楚军国境过程中搬弄是非。否则惹出祸端寡人就那你们试问!”
邓祁侯没有听从三个外甥的进谏,按正规的礼仪接待楚文王后,又送楚文王出城门继续北上,攻打申国。
4.
申国是周王朝南部最大的一个异姓国,在周平王时期由于申候保驾有功,被晋升为公爵。然而地处义渠犬戎边境,又与周王室的老西城都镐京临近,常年受犬戎骚扰,又有后起的秦国挤压,申国的实力并没有多少增强。以前申国还仰仗周平王,有事救急,这些年亲申国的周平王已经过世了三代,早没了当年的亲情,另外现在的周王室已经是日落西山,几经与诸侯国较量不仅王威大跌,而且调度诸侯能力更是不可与当年相提并论了。
申国国君听说楚国来伐申国,急得国君团团转却毫无办法,四处无缘,只能束手待毙。楚国大军到达城门,申国的兵将、重臣已经四处溃散,不攻自破。
此时的巴国军士,对破败的申国红了眼睛,一路的疲惫缺粮断草的苦恼一起向申国人发泄了。肆无忌惮的掠夺杀戮,到处掠夺胜利果实。使楚军看不下眼了。就报于楚文王,楚文王当即命令将巴军首领退出斩首。令其副手带队。这样表面是镇压了巴军的凶狂,但却种下了巴国军士对楚文王的仇恨。
楚文王征服了申国,立刻将申国变成楚国的一个大县,并将保申的遗体送回了故里,还把申地封邑于保申之子申候。考虑申候要谋事与楚国,所以留在身边勤政,自此,申候成为楚文王的要臣。申国也成了楚文王的纳贡之大县。
不过申候与保申相比耿直为人不足,工于心计有余,更精通于楚文王的喜怒哀乐,做事处处考虑楚文王之所好,能让楚文王心地宽裕。不久就成为楚文王身边不可或缺的要臣。
此时,邓国虽然幸存,但早已成为楚文王的掌心之物了,已危若釜底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