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许久冷风,进了屋来,顾不得解披风,沈红绵直奔八角桌旁,倒了热茶,仰头一饮而尽。
忽听身后人声嘶哑的道“你去见我四哥了?”
沈红绵握着青花瓷茶杯回头,道“对。”
“你与他说了些什么?”
得到了多此一问的确切答案,李锐祯的表情有八分严肃,道“你与他说了什么?”
昨夜,玉竹来到望月台,将她看了行宫地图要找落英水榭的事,告知给石海,石海虽不耐烦,还是禀告给李锐祯,李锐祯料不准是何人要见她,今日,便派人一直守在忘忧阁,直到她睡下了,他这才将人撤了。
临睡前,他不放心,专程又来瞧一眼,只这一眼,便见到她小心翼翼出门来,直奔落英水榭去了。
他有心想拦住她,又恐怕坏了她的打算,因不放心她的安全,便一路跟到假山,见了迎上来的小夏子,明了她要见的人是李锐锋,他才真是急了。
这些年,他身为镇抚司指挥使,见过的脏事太多了,而他的哥哥四王爷李锐锋,行事更脏。
下药,雇凶,谋杀,为了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手段之龌龊狠辣,怎是她可以对付的?
眼见着她进了落英水榭,他忧心如焚,小夏子在外面守着,他便不能轻举妄动,好在他贯耳之术颇精,将他们二人谈话听的八九不离十,这才料定她没有危险,放下心来。
一路护送她回忘忧阁,他越想越气郁,气她胆大包天,什么人都敢去见一见,郁她三缄其口,拿不准的事也不晓得来找自己商议!
她终究是不明白,他跟着她进来这忘忧阁,是怀着怎样焦急的心情,她不明白,他为她忧心啊!
二人所离不远,他粗眉皱起,嘴唇珉成一条线,胸腔起伏略微明显,这种神态变化,显然是恼了。
沈红绵竟觉得有些想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好!”他点头,重复道“好,不说便罢了!”
说罢掉头便走,沈红绵急忙放下杯子,在灰色门帘子旁拉住他坚硬手臂,道“你怎地又恼啦!”
他侧身而立,直视前方,声音嘶哑的道“谁让你去见我四哥的?”
沈红绵道“他约我,我便去了呀!”
他猛然侧头,胸腔起伏,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了,道“他约你,你便去?你不晓得他是什么人吗?他约你,你不会推拒他吗!啊?”
他双目犯红,神情激动,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沈红绵再不敢轻忽,由握住他手臂,改为轻扯他袖口,垂眸又抬起,望着他,道“你吼我做什么,深夜里我赴他的约,我也很害怕啊。”
“你即知道害怕,为何还要去!”
“我本不想去,可他约我定有他的目的,我若逃避,岂不是叫他胡乱猜忌?”
“不惹他猜忌重要,还是命重要?”
沈红绵道“他怎么敢动我?万岁爷还在行宫呢!”
“你倒是会想!”
他气的心血翻涌,还是要走,沈红绵没了法子,一把扯住他手臂,道“莫恼莫恼,你看,我这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嘛。”
李锐祯微微闭目,缓了一缓,再睁开双眼,沈红绵忽的朝他递出一个笑脸,十分乖巧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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