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几年,从未出过差错,六姑娘可别乱给人扣帽子!”
看顾湘宜微微点头,石榴从篮子里拿出那盘炒芸豆,放在了一旁的菜板子上。
“没炒熟东西又如何?就是大夫人在这儿也不能说我半句!”那被打的厨子指着顾湘宜骂道:“你个小杂种,小心大夫人给你轰出去!”
刺耳的骂声气的石榴脸色涨红。
顾湘宜语气淡淡道:“大夫人是你的靠山?”
“你管不着!”那厨子吼起来一脸的横肉,伸手将挡在中间的石榴扒拉到了一边,险些摔了她。
不紧不慢的提起腕子,顾湘宜她看着厨子说:“既然你愿意糊弄人,那我就帮你一把,总得让你有来有回才是。”
厨子脸上的疼还未退去:“你什么意思?”
顾湘宜淡淡一笑,亦如扇他巴掌时的淡然,手上的动作却不如她笑的那般单纯,盘子里的菜直接扬到了厨子的脸上。
“你这个贱蹄子!”丁管事抬手就要打。
可手上的动作一顿,当丁管事看见门外的人时,便不敢再动手了。
“大...大?奶奶!”
顾斐绣眉倒竖,死死地盯着丁管事,顾湘宜顺着看过去,认出了来人。忠毅伯顾恒钧的大姐姐,顾湘宜的姑母。
顾家老一辈人去的早,顾斐作为长姐,只身扛起整家,让顾家在京中这权贵圈子里没跌下份儿去。
即使现在出嫁了,也无人敢多说顾家半个字,谁不知道顾家长姐不好惹?两个弟弟一个培养成武将,一个培养成文官,这里头顾斐的功劳可不是三两句说的完的。
“我这一段时间不回来,你们这些为人奴才的都敢这般对待我侄女了?”
顾斐一出口,丁管事吓的头都不敢抬,跪在地上连连赔不是:“大?奶奶误会了,奴才怎敢…”
“家里这当家夫人真不是个样子,竟把庶女逼的没了活路,湘姐儿没事便罢了,若是真断送了性命,我定与付氏没完!还有你们这些伺候人的,再敢对湘姐儿使绊子,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滚出顾家,自己掂量着。”
丁管事额角的汗砸下一大滴,多余的废话半个字都没有,更不敢解释和推责。
顾湘宜连忙施礼:“湘宜见过姑母。”
“好孩子,快起来。”顾斐皱着眉看着她:“真是可怜,怎么比我上次回来瘦了这么多?定是这群奴才使坏,一会儿定要狠狠打板子才是!”
丁管事双膝蹭地转向顾斐的方向,猛地磕头。
石榴见自家姑娘的靠山回来了,当即就跪到了地上,声泪俱下道:“求大?奶奶给条活路吧!厨房今早送了未断生的吃食,这是要毒死姑娘啊!姑娘鬼门关闯回来,直到现在府里也没请个郎中来瞧瞧,这样下去姑娘会被作践死的!”
听闻这些顾斐蹙眉看向丁管事,直接抄起菜板子上的菜刀扔在了地上,偌大的声响吓的厨房众人瑟瑟发抖。
“我不管你们是哪个夫人的陪嫁,也不论你们是哪个娘子提拔上来的,这伯府始终有我说话的份儿!都给我滚出去领罚!再有这样的事,剁手跺脚你们自己选!”
顾湘宜十分不解,这姑母为何对自己这般好?
“有姑母在,你不要怕。”顾斐双手捧着顾湘宜的小脸,心疼的打量着她脖子上的勒痕,转身出了厨房。
付芷容刚刚得知大姑姐回来,吓得她茶盏都有些拿不稳了,正要想办法时,见顾斐带着顾湘宜走进了桡祥苑。
“快去找官人!”付芷容吩咐周妈妈。
进屋后顾斐没有废话,直接问道:“湘姐儿是蓉烟唯一的骨肉,蓉烟伺候我多年,那是从我房里出去的,你待湘姐儿不好,这是要打我这个做长姐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