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差哪里?”潘慧追问一句,封清眼睛也随之亮了一分。
观澜抬头,很是认真地回答潘慧的问题:“比无价宝还是要差一点的。”
“噗”潘慧大笑了起来,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畅快:“哈哈哈哈哈……”
观澜和封清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明显的释然。
潘慧这段时间面对他们的时候,虽然也都在笑,可是笑意从来都是虚假的,即便是眼中带笑,可眼底深处的冷漠与惆然还是能透过笑意传达出来,让他们看着也跟着心疼。
她如今才不过二十七,对一个修仙者来说,是最灿烂的年华,却经受了常人不曾经历的东西。
从有到无,由死及生,又要再次面临失去,而且还是在她已经全然知晓的情况下,在她生命之中,一点一点、一丝一丝,及其残忍的夺去。
身体的麻木瘫痪,心底的无能为力。
在她已经失去孩子,失去真心,失去依恋之后,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了。
良久,潘慧方才止住笑,双手撑着坐起身来,在观澜和封清的帮助下做好,抬手擦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珠,道:“你知道吗?我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怀了。”
封清此时早已站起身来,见潘慧又恢复到那副淡淡的模样,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便被观澜一个眼神打断了,只能硬生生瘪了回去。
潘慧见封清欲言又止,便也直接视而不见。
观澜依旧坐在床边,道:“也不错。反正这家伙欠收拾。”
潘慧目光在两人之间回转,眼眶之中不觉又蓄上了泪。
她偏过头去,将泪水拭去,这才扬眉笑道:“你们俩,要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封清心头没由来一紧,脱口而出:“师姐,你想干嘛?”
“没事。我只是在为你们高兴。观澜,我还有多久?”
有些事情,是她不能放弃的,所以,即便是明知不可为,依旧要为之。明知是险境,依旧要一脚踏进去。
这是她骨子里一直存在的韧性,从小到大,从未改变。
她并非爱上了漠河,也没办法爱上漠河,却不影响她加深对刑真如的恨意。
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为了她而消失的鲜活生命,哪怕谢随心告诉她,她与漠河之间是前世注定的孽债,她也不能不去为漠河报仇。
前世种种,与她何干!
她所在意的从来都只是今生。
所以……
对谢随心,她没有恨。
对杜若,她依旧视之为友。
对杜子昂,她只看今生的聚散离合。
对漠河……
她无法做到问心无愧,她无法欺骗自己说没有亏欠!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句前世今生便可以轻描淡写带过过,尤其还是刻骨铭心的伤痛。
她要报仇!
这个信念,在漠河含笑说出那句抱歉的时候,便已经深埋在她心中,从此再也不能拔除。
“最多,半个月。”观澜蹙眉,眼中有着深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