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
又恢复了牙尖嘴利的莫长安。
“你究竟想说什么?”沈伯言问了一句,心里头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不知道这样子于他们两人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想到卓白野当时那高深莫测的眼神和笑容,伯言心中闪过一抹不确定。
“沈伯言,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你明明一直都知道的,在我们的感情中,我一直都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什么都是你说了算的。不是么?你明明知道,是我先爱你的。不是么?”
她声音依旧平静,言语中的意思,依旧尖锐地刺痛了沈伯言,他甚至不敢去对视她的眼睛,于是眸子微微垂了下去,目光深沉内敛,刚想抿唇沉默片刻,不想应对她这样意思尖锐的言辞。
目光微垂,就看到了她左手的手指。
无名指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婚戒也好,钻戒也好。
不见了。
就连戒痕都已经渐浅,看不太出来了。
沈伯言的目光一滞,心中一震。
张了张嘴,却是哑然,心里头一阵刺痛,他垂眸看着自己手指上还戴在那里的婚戒,心里头的疼痛逐渐蔓延扩大,一瞬间竟是无法忍受起来。
他直接就匆匆站起身来,腾地一下,有些突然。
莫长安似是被他忽然起身的动作给惊到了,眼睛蓦地睁大片刻,很快平复下来,抬眸看着他。
就皱了眉头。
因为沈伯言脸上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了,他似乎,还先生起气来了。
这让莫长安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她皱眉,简洁地问了一句,也是她最想问的一句,“沈伯言,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是慕又慈接的,苏鹿的人拍到你和慕又慈一起从帝豪酒店门口出来,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和慕又慈睡了?”
怎么可能?如果是先前的沈伯言,肯定下意识地就是否认,或者起码是沉默,让她自己去揣摩答案,以莫长安的聪明,起码能够揣摩得出来答案是否认的。
但是现在的沈伯言,听着苏鹿。
苏鹿苏鹿苏鹿。
他的眸光一下子就冷下来,点了点头,就这么带着些许赌气成分地说了一句,“是!我这答案你满意了?觉得划不来的话,你也可以去和苏鹿……”
他这话有多赌气,不难听出来。
可是莫长安只听到了一个音节和他的一个动作,就是他点头的动作,和那声‘是’。
所以沈伯言的话还没说完,啪一声,莫长安已经直接扬了手。
重重一个巴掌就落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脸都偏了过去。
她胸膛微微地起伏着,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行了。
就这么抿着唇,呼吸急促,定定地看着沈伯言。
没有落泪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
她说不出话来,抬手抚了抚胸口,呼吸急促有些喘,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沈伯言皱着眉头,想伸手扶她,长安已经避开,她提了自己的包,“我先走了,回头会让我的律师联系你的。”
她说完,咬住嘴唇,用力几分,咬得嘴唇发白,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出口一句,“沈伯言,你脏得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