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时九点了点头。
朱丹阳呼了两口气,就去扯了衣帽架过来,把衣帽架上头挂着的东西拿下来了,衣帽架放到了床边,这才从袋子里把药水瓶子挂了上去,动作非常顺遂熟练的将一次性输液器的袋子撕开,从里头取出长长的输液管来,接到瓶子里,将管子理好了。
碘酒酒精棉签压脉带,输液胶布一应俱全。
“吃饱了就打针然后睡觉吧,我想着我这阵子得空就过来照顾你,小九自己现在情况也特殊,所以等会和艾珂说说这事儿,她工作不忙不带团的时候,闲时还是很多的。”
朱丹阳这么说着,已经坐在床边,执起莫长安的手,将压脉带绑到她的手腕上,事实上,不用绑也能够清晰看到她手背上血管的脉络。
她瘦,手尤其细瘦,所以血管相当明显。
拿棉签沾了药水给下针处仔细消毒,这才拿起了针头,挑破她的皮肤扎进血管里去。
一针见血,管子里马上有了回血。
贴好胶布开始输液。
朱丹阳将东西收拾收拾了放到旁边,人就在床边坐着,伸手轻轻抓着莫长安的手。
认真地就问了莫长安一句,“长安,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呢?我刚来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事情,我总觉得,就沈伯言那样子的人,沈伯言那样的心气儿,总觉得这事儿似乎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朱丹阳和莫长安的心思最为贴近,所以想到的,自然和莫长安想到的,有某种程度上的不谋而合。
只有时九这家伙,除了语言天赋,其他方面那都是渣渣……脑筋都是直的,哪里懂得什么弯弯绕绕,听了这话就皱着眉头,“他都亲口承认了,还有什么没那么简单的,要真没做过,怎么会亲口承认?”
朱丹阳的眉头浅浅皱着,答道,“越是真做过,才越不会亲口承认,一口就承认了,反倒觉得,是不是有不对的地方。”
就像当初景哲和许颖之之间一样,因为只是曾经的恋慕,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以至于景哲连解释都懒得和朱丹阳解释。
朱丹阳也是因为想到了这里,才意识到长安似乎是因为在气头上,所以太不理智了。
丹阳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莫长安的眼睛,看到长安的眼睛里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只是一派平静的淡然,朱丹阳就知道,她肯定是早就已经想到了。
也是,长安素来聪明,自己能够冷静理智下来思考到的事情,长安肯定也能够想得到。
“他不说真话,我也懒得问,他想让我这么以为,那么我就这么以为。”
长安的目光淡然而从容,有着疲惫的光,“我累了,对于揣摩他的心思,我已经累了,不想再猜了,如果我在他心里的分量还不足够重到让他对我坦诚相待地说真话,追问又有什么意思?”
她说完这句,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腹部,目光看向了点滴管子里头一滴一滴落下来的药水,“我的确是够理智够淡然到可以冷静的思考很多事情,但是我有这天赋并不意味着,我就活该要这样捧着心脏小心翼翼地去揣摩他人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心思。我不是活该要这样做的。我也是个人啊,有血有肉会伤心会难过会累也会痛的人,有些事情无论真假,都是能够造成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