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手上扎着输液管,管子上的小滴瓶里头,药水正一滴一滴落下来沿着管子流进他的身体里去。
“伯言没什么事情我也就放心了。”景哲说了一句,就转头看向莫长安,“长安,我还有个手术要做,丹阳是我副手,大概四个小时的手术,伯言应该四个小时之内不会醒过来,我们手术结束了再过来。”
莫长安点了点头,“你们去忙,我没关系。”
她声音不大,语气已经平静不少。
丹阳还是有些不放心莫长安,眉头轻轻皱了皱,就转头看着景哲,“要么,这场手术我不上了,我在这里陪长安。”
景哲倒是没什么意见的,他知道阳阳素来和莫长安就最亲。
只是莫长安轻轻摆了摆手,看向丹阳,“没事,你去忙,我正好自己在这里,静静的陪他一会儿,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我没事,我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让我自己没事了。”
丹阳听了这话,也没再拒绝,就伸手轻轻拥抱了她,柔声在她耳边道,“好,那我先去了,你太担心,没事的,累了你就睡一会儿,好吗?”
莫长安点了点头,看着丹阳和景哲走出去。
事实上,她哪里能睡得着呢?
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男人安详的睡容,他的嘴唇都有些干裂,整张脸是病态的苍白,难掩虚弱。
莫长安眉头浅浅皱着,拿了一次性的纸杯接了点温水,用棉签蘸了,轻轻涂到他嘴唇上去。
齐鸣站在门口,也觉得自己呆在这里似乎不太好,所以进来和莫长安说,他先去公司忙工作。
莫长安没拒绝,点头应了。
齐鸣一走,病房里就安安静静的,只有她,和病床上的沈伯言。
床头的加湿器在朝外喷吐着白色的雾气,心电监护仪的嘀嘀声一下一下有节律地响着。
莫长安伸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将两个戒指重新放到他的掌心去。
“我等你醒来给我戴上。”
她轻轻说了一句,就轻轻握着他的手,而后站起身来,俯身下去,嘴唇柔柔印在他的额头。
“以后,你再这样什么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哪怕是为了保护我,我也再不原谅你了。你这样哪里是保护,你这样明明是让我更难过……”
莫长安的声音软软的,有着几分鼻音,听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埋怨味道。
眸中有了水汽,她没有强忍泪意,由着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
“你这个坏家伙,你这个……呜……坏家伙,你快吓死我了……”
莫长安伏下脸去,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眼泪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从眼角滑下,落在他的手背上。
而她终于也忍不住,泣不成声……
手机陡然震动了起来,在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包里。
拿出来就看到屏幕上是唐洵的名字,不由得目光认真几分,抬手擦去脸上泪水,轻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让声音听上去正常几分,这才接听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