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随即又对着龙锦绣说。
“公主怕是有所不知,夫人是一介贫民出身,对于宫里的礼数不懂,所以难免对公主有些不周到。再有,夫人刚才还在我们面前说呢,她连七出之条是什么东西也没见过,如此一来,公主就该大人有大量,原谅了夫人什么都不知道的罪过。夫人刚刚嫁进来温伯侯府,还什么都不懂,公主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这话,看似是真的在为陶笑酌说好话,可实际上却是在贬低陶笑酌。说她什么都不懂,什么礼数也不知道,不过是个靠着几分姿色爬上来的低贱贫民罢了。冯雅雯似乎还没说过,又接着对着龙锦绣说。
“公主,你莫不是忘了,夫人的名头可是就挂在那儿了?也难怪,夫人无父无母,没人教导,所以才成了这般摸样,说起来说也实在可怜。毕竟谁能够如公主这般,有皇上皇后亲自教导礼仪,有太傅传授四书五经。夫人如今什么不懂也不是夫人的错,都是怪她父母亲没有教导好她三从四德,三纲五常!”
芙姬等侧过头,打量着陶笑酌云淡风轻的脸色。冯雅雯这番说辞未免就太过了些,谁不知道陶笑酌的名头,陶老爷为了陶三小姐煞费苦心,是陶三小姐自己不学无术,与陶老爷真是无半分关系。她们都是出自官家名门,可是谁不羡慕陶笑酌的出身,虽然只不过是个商贾之女,但是光是陶老爷对她的疼爱,就已经胜过她们一切。而冯雅雯这话,不止是将陶笑酌骂了个遍,更甚至连陶笑酌父亲也给骂了个遍。就连茗姬与姝姬,也听得有几分皱紧眉头。
陶笑酌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冯雅雯这番话她如何能够听不出来是何意思。可好笑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如今仅仅有的记忆,便就只有大皇子给她的命令。然而,更为可笑的是,她竟然会心里升起一股怒气,无疑,冯雅雯说得必然是她心里在乎的人。就算她自己不记得,那也轮不到冯雅雯这人在此胡说八道。尤其,她感觉到,自己心里似乎很在乎自己的父母亲,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世半分。她眼眸中的戏虐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果断与不怒而威的气势。
众人屏息凝神,只见水袖忽起,在空中划出一抹弧度。在冯雅雯和龙锦绣脸上的笑意还未消失前,已经变成了惊愕和诧异。
啪!
冯雅雯怎么都没想到陶笑酌会突然出手,她差点摔倒,好在被身后的仆人扶住。捂着脸的手缓缓落下,只见,她苦心打扮的脸上,此刻被陶笑酌印上了鲜红的五指印。那拇指印上,还带着点点血丝,可见,陶笑酌这一巴掌究竟打得有多狠。
“你!”
想她冯雅雯贵为左相府小姐,什么时候受到过如此委屈,就连她的亲生父亲左相也从未对她如此狠心过,莫不是好言好语的哄着。即便是在温伯侯府,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委屈,费尽心机嫁给温寄卿却得不到温寄卿半分怜爱,也没有被人如此毫不留情在众人面前扇过巴掌。这陶笑酌,凭什么,拼什么有那个资格对她动手动脚。
陶笑酌的手也打通了,可却不露半分,有些通红。没想到冯雅雯这张脸不止是看上去厚颜无耻,就连打上去也是这般厚。她轻猫淡写的看了眼冯雅雯,她的确是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可是这并不代表,她真得就能够让人为所欲为在她面前放肆。她隐约都能够感觉到,她心里对自己父母的在意到了何种程度。可冯雅雯很不巧的哪里不去碰,偏偏要去触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禁忌。
“刚才教训了一只当面乱叫的狗,公主不会介意吧。”
龙锦绣皱眉,这好歹是在她的面前,陶笑酌竟然就敢如此放肆。虽然,她也看不惯温寄卿身边的任何姬妾,打了也就打了吧。可是刚才陶笑酌对她大不敬,这个仇她也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她从她手里抢走了温伯侯府夫人的位置,她怎么会甘心情愿的看着陶笑酌活得如此安稳呢。
“本公主自然不会介意,这是你们温伯侯府的事情,可是陶笑酌,你见到本公主不行礼,这可是对本公主的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