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龙亿便握住倾儿的小手,“不是我心狠,我只是让他们学会独立。”
倾儿听了便更气了,“他们一个四岁,一个两岁,这个年纪说独立是否太早了?”
“我两岁时,已经自己独自睡了,可是泽儿身边还有奶娘,”耶龙亿顿了顿,“我觉得该将泽儿身边的奶娘撤走了。”
“不行,夜里醒来见不到人,泽儿会怕的。”倾儿反对道。
“勋儿不也是独自一个人睡么?习惯便好。”耶龙亿声音虽低声,语气却是不用质疑的。
耶龙亿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从认识他那日起,倾儿便知道,耶龙亿虽然宠着自己,但涉及到此类原则性的问题,他是绝不会让步的。
于是,倾儿便气的小身子一扭,转身往床榻上一坐。
耶龙亿见了,知道倾儿生气了,便也跟着坐到床榻上。
见耶龙亿跟过来,倾儿便起身往梳妆台处去了,耶龙亿不言不语,也跟着过去了……两个人便如此,一个躲,一个追,竟在凝慈宫里转了一个圈。
守门的两个宫女偷偷看着大王与王后,嘴角紧紧抿着,相互对视一眼,差点笑出来,她们一向知道大王与王后恩爱有加,却不料如今竟双双如此孩子气。
这样追了一圈,耶龙亿便将倾儿拦腰抱了起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倾儿在耶龙亿的怀里挣扎了几下,又怕被宫女瞧了失了体统,便安静了下来,一只手使劲地捏住了耶龙亿的胳膊,但耶龙亿的胳膊上肌肉健硕,她捏也捏不动。
“你们退下罢。”耶龙亿抱着倾儿,回身对门口的宫女道。
宫女得了令,便低着头开门而去。
倾儿这才叫了起来,抗议道:“耶龙亿,你放我下来,我可是正在生气呢。”
耶龙亿听了,忍俊不禁戏谑道:“我偏不放,你能奈我何呢?”
倾儿的小拳头便挥舞了起来,落在耶龙亿的胸膛上,“你真无赖,独断,可恶……”
话未说完,倾儿的小嘴便被耶龙亿封上了,冬夜里温暖的凝慈宫,闪着桔黄色的油灯光,耶龙亿抱着倾儿,就那样吻了许久。
“记得我们初识时,我便说过,你若调皮,我便用这个法子罚你。”几年前,耶龙亿对倾儿说过的话,他竟都还记得。
倾儿搂住耶龙亿的脖颈,听他提起往事,不禁心下一动,她也是记得这句话的,那是还在幽州城的时候。
时光如梭,竟已过去了五个年头了,而耶龙亿对她的爱仍旧如此深厚。
想到这里,倾儿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涌上了笑意,在耶龙亿的耳边低声道:“那便罚吧,罚我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
这话十分撩拨,耶龙亿当即喉咙一紧,抱着倾儿往床榻走去。
长夜漫漫,又是一场旖旎春光。
一转眼,耶龙诚带着温言已经离开有一个月了,夏至倾数着日子,忍不住常常暗自猜测他们是否顺利抵达康平城,温言的身子究竟有法子医治么?
又想等他们回来,细细打听一番家中近况,故而,一个半月之后,夏至倾倒是常常念叨着耶龙诚与温言的归期了。
耶龙亿自然知道自己小妻子的心事,也便由着她常常念叨,每次都是安慰她,“莫急,总会回来的。”
这样又是一个月过去,草原的气温渐渐暖了起来,眼见着宫中的桃花又要开了,夏至倾便日日去桃花树下张望,寻觅着第一朵盛开的花。
“禀报王后,耶龙王爷回来了,刚去正和殿面见大王了。”某日午后,当夏至倾正在仰望含苞的桃花时,古敏来报。
早前,夏至倾就吩咐下去,若耶龙诚王爷进宫,务必通知她。
整个宫里谁不知道这王后是大王心尖上的人,当差的人自然是将这话放在心上的,这不,耶龙诚一进了宫门,便立刻有人将这消息传到了凝慈宫。
“古敏,随我去正和殿走一趟。”夏至倾听了禀报,急忙对古敏道。
“是。”古敏笑着应了。
而后,古敏便随着夏至倾一路往正和殿走去。
待去了正和殿,宫人们见了夏至倾,忙施礼问安,夏至倾还未开口让大家平身,便听得正和殿里传来一声拍案而起的声音。
夏至倾一愣,不知是何人如此动了怒火,便走到门边细细听着,竟听到耶龙诚道:“大哥稍安勿躁,夏夫人虽然去世了,但据说并未见夏神医的尸首,想必还在人世罢。”
夏至倾听着,只觉得耳边一声轰鸣,整个人便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