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因着家中事宜,所以并没有去宏若寺,要是他亲眼看到自家主子爷,是怎么对待这位齐公子的,那估计他的态度,还要再卑微几分。
齐玄辉见崔府的大管家这般郑重相待,也大概猜到,崔永忠怕是提前嘱咐过了,不过淡然一笑,摇着手中的扇子言道:“还请大管家您在前头带路,本公子有点事情要和了然大师商量,对了,还请烦劳使人将崔世叔也请过来。”
崔广奎二话不说的应下了,赶紧就派身边的小厮火速去通知老爷,就说客人已经往了然大师那边去了,请老爷不用来大门这边,直接过去大师那边即可。
了然大师住在崔家外院的静嘉院,和崔永忠的外书房离得很近,所以齐玄辉刚坐下,面前的热茶茶都还没喝到口中呢,崔永忠就紧跟着进屋了。
这位见齐玄辉居然是二翻身又来崔府,心中难免多想,他虽是被蒙在鼓里的哪一位,但是为官多年的警觉性影响着他。
让他觉得,这几天的日子,看似悠闲,但却在这层悠闲之下,藏着一些不一般的东西。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觉得莫名紧张,崔永忠急急赶来,额头见汗,就连背上的衣裳,都隐约的见了水印。
他匆匆和齐玄辉,了然大师见了礼,胡乱用帕子拭了把汗,屁股都还没坐稳呢,就着急的问道:“公子,这会过府,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齐玄辉来崔府前,还派人去曹府请曹沐过来,此次出行,他预感会有大收获,因此谁都不能被落下。
可是他也不想同一件事情,讲上好几遍,所以是想等曹沐来了,一次说清就好。
但眼见崔永忠汗流浃背的赶过来,难掩一脸担心的模样,他心里也不禁一颤。
说到底,面对崔婉清最为挂心的父亲,齐玄辉难免会减少很多抵抗力,他温声安抚道:“世叔莫急,您先尽尽心,凉快会。”
“曹世叔应该马上就到,咱们等他来了一起说,不过,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您且安心。”
崔永忠听到这话,还真就觉得安心了,他伸手指着齐玄辉面前的粉白瓷绘并蒂莲花茶盏,笑道:“公子尝尝这个雀儿舌,是清儿那孩子,前几日在齐水街有名的翠峰茶楼中新买的。”
“我尝着滋味还不错,后味回甘,的确是今年的新茶,你也尝尝看,可还合口否?”
齐玄辉点头应承,伸手去端茶盏,心中却是暗笑:“这是我家的茶叶,都是顶级的好东西,就连圣上都喝的茶,那滋味还能有错?”
不多会,曹沐也到了,同样走的飞快,也是一头的汗水,手中的扇子,更是摇的欢快。
让人忍不住的有点担心,这柄看似不很结实的湘竹扇子,会不会就这样被他给晃散架了?
“哎呦嘿,外面这天气,这叫一个闷啊!走的稍微快点,气都要喘不上来!”曹沐大声抱怨着,又让身边跟着的人,赶紧给他倒茶来。
他倒是不认生,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随心所欲的指挥着人,本来还算安静的屋里,霎时间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结果等小厮将茶水奉上,他又看着热腾腾的茶水干着急,这太烫了啊,根本就无法下口。
最后还是了然大师实在看不下去,让随行的小沙弥,端上一盏罗汉凉茶,这才算是解了曹三老爷的急。
等到这阵子杂乱过后,曹沐也静下心了,齐玄辉这才把后日要出游江源县的事情说了。
了然大师眼神里闪过一抹喜色,双手合十就念了句,“阿弥托福,甚好,甚好。”
而曹沐却是有点担忧,他对来历不明,心思不清的晏十八,真的是无法相信。
偏偏这次出游,还就是晏十八做向导,这里面隐含的东西可就太多了,曹沐有满肚子的话想要问,但是又碍着个崔永忠,什么都不能说。
他不禁有点埋怨齐玄辉,“就算你想让你未来丈人跟着,将来好立功行赏,但是咱们能不能不藏着掖着的?”
“这样说个话都要顾忌着,真真是让人难受。”
可是齐玄辉,现在显然不愿意让崔永忠知道,他担心一旦崔永忠知道了,就能想到此行怕是不会太平,为女儿的安全考量,他定是不会让崔婉清跟着一起去的。
本来崔婉清她们的安全问题,齐玄辉也想过。
本来他也是想着,就让崔婉清呆在家里算了,也省的他挂心。
但是一来他着实需要崔婉清同行,借此给此行打个掩护,万一自己这边已经被盯上了,最少带着女眷,也会让那边的人放低警戒。
二来,齐玄辉也考虑到,晏十八才表明态度,愿意将消息共享,想来这第一次出门,肯定是试探的成分居多,并不会弄出太大的阵仗来。
晏十八已经知道齐玄辉是良王爷的人,那么做事肯定更会小心谨慎,以免犯下错误,连朝廷这边都容他不下。
真要是走到那一步,晏十八可真的只剩去跳连云江,这一条路可走了。
所以只要他不反对带女眷,那就表示这件事情,没有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若是他没有把握,能将人毫发无损的带回家,那他刚才就会出言婉拒,不赞成带着崔婉清姐妹俩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像晏十八这么有城府的人,绝对不会自己给自己添麻烦的。
毕竟现在他的小命,可都在齐玄辉手里捏着呢,谅他也没胆子出什么幺蛾子。
齐玄辉现在一点都不着急,只等着今儿个晚上,高登善和晏十八这对多件未见的旧友谈过。
等自己收到最新的讯息后,再安排接下来的应对事宜也不迟。
了然大师的心思细密,猜出来齐玄辉的小心思都想的什么。
别的都先放到一边不提,不过就是不想把崔婉清单独丢在家中。
想要尽可能的,带着崔婉清一起出门散心。
齐玄辉此举,乃是不愿意自己的爱人,像只小鸟一样,总是被关在笼子里。
他一直想的,就是让崔婉清自由自在的活一次,能够随着她的心意,在江南肆意的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