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爷原先穿的无疑,“好么,跑到这里混衣裳来了,脸皮厚啊你!”齐玄礼直觉这个不省心的臭小子,肯定没说自己好话,早知道,自己也应该不换衣裳才对,纯属浪费时间。
“六哥,这小子您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忒坏,一肚子坏水!”他指着恣意逍遥的齐玄礼,这就跟晋王爷告上状了。
晋王爷盘膝坐在临窗大炕上,手里拿着一本古籍细看,一听他这话,轻轻合上书页,顺手递给身后伺候的小太监。
先扫了一眼齐玄辉,这才忍着笑问齐玄礼,“小十三这是又怎么欺负你了?你说,只要他不占理,为兄准保收拾他给你出气。”
这一句话就把睿郡王的劲给卸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是他哥,怎么就叫他又欺负我了?合着我这做哥哥的,还收拾不住自家弟弟么?”
说完一屁股坐到晋王爷的对面,脱了鞋上炕,没好气的白了眼齐玄辉。
顺手端起丫鬟奉上的热茶,饮了一口,扭脸斥道:“你跑什么跑?我难不成还能活吞了你?看看赶得我这一身汗。”
齐玄辉此刻已经将茶盏放下,捏了几粒刚剥好的松子嚼,闻言赶紧站起身来,将面前剥好壳的小半盘松子,奉在齐玄礼的眼前。
正儿八经的拱手言道:“弟弟跑得快,是为了来给九哥您剥松子的,您尝尝,弟弟亲手剥的,是不是比你家小勇子剥得香?”
这满皇宫上上下下的,谁不知道敬妃娘娘惯儿子?
老大老二已经出宫立府了,敬妃娘娘那一腔子母爱,全都倾泻在齐玄辉身上了,半点没有保留。
以前齐玄辉还没重生的时候,是个冷心冷面冷肠的大冰疙瘩,敬妃娘娘那是白费劲暖不热,渐渐的也就将一颗心给淡了下来。
可是自打齐玄辉重生之后,这头一个就选择跟敬妃娘娘示好,挽回母子亲情,这齐玄辉被齐玄禛领回来的时候,才五六岁,那可是敬妃娘娘一手带大的,跟亲儿子也没什么区别。
俗话说得好,母子哪来的隔夜仇,两人瞬间就亲的不得了,就连齐玄禛和齐玄礼看了,都嫌牙酸,免不了的吃点小醋,说点风凉话什么得。
当然,晋王爷面上不显,睿郡王是全显在面上,哥俩还都是按着自己的脾性来事的,一个是又多给自家十三弟多增派了双倍的活路,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另一个就抢,什么都抢,抢自家十三弟的吃食,抢自家十三弟新得的古董,反正看上什么拿什么,拿舒服了才算完事。
前世里齐玄辉压根没经历过这些,也不懂,更不明白,现在重活一世,多了好些新鲜的感觉,这一点一滴,无处不在的亲情,让他打内心里觉得舒坦。
在两位兄长跟前越发放得开,对敬妃娘娘也是一门心思的真孝顺起来。
敬妃娘娘得了小儿子的心,那是加倍的对他溺爱起来,万事都是安排的妥妥当当,吃的用的,玩的看的,什么都是最好的。
总之一句话,咱们这位尊贵的十三殿下,亲手剥出来的这点子松子,那绝对价值千金!
就连当今圣上,都没得到过这待遇,也就敬妃娘娘一个人受过罢了,睿郡王当即便觉得是倍有面子,连被自家弟弟使坏撕破的衣裳也觉得不那么重要。
他是拼命按耐着心中的得意喜悦,拈了两粒放在口里慢慢咀嚼,好一阵子才感叹的言道:“我家小十三果真长大了,都会给哥哥剥松子了,亏我没白疼你一场。”
“噗哧。”对面坐着看戏的晋王爷,终究是忍不住,被这两个活宝弟弟给逗乐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俩一眼,嗔道:“一对猴精,越发的贪玩了,玩够了就说正事,这会离晚饭还有个把时辰,抓紧时间。”
这却是要留两位弟弟用饭的意思了,底下人早就出门跟晋王妃报备,好让晋王府的女主人,为自家的两位小叔子,整治出可口的饭菜来。
兄弟三人屏退下人,闭门密谋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从新开了门,让田七进屋换新茶来。
齐玄辉心中明镜似得,晓得这位看似平和,长相普通的田七,可就是未来的太监总管,在新皇跟前的影响力大着呢。
只是此人虽是个无根之人,可偏生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前世里任齐玄辉百般的讨好,也没能买得了他的投靠,真正是晋王爷的死忠。
今生里齐玄辉幡然悔悟,要赎前世罪孽,绝对不会再发神经想要造反了,但是为了将来能将太平王爷做到老死,眼前此人还是得要好好的拉拢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