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是一家人”的姿态,有意无意排挤我。
但就算她不这样,而对我亲善的话,我想我也最多表面上会亲热,心底里绝对是楚河汉界分得清楚的:她伤害我妈妈,逼得我妈妈差点自杀。这一点永远改变不了。
所以我不怪江潮妈妈。所以我对骆家谦百般冷待。
所以我现在对骆家谦颇有歉意。他作为侄子,当然不能去到尽,也就是说,如果我继母是他妈妈,他也许可以当面责备或劝告,但是他只是侄子。当年小小的他,已尽了能力。
他是真心诚意对我好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他这样对我。
看着他天天晚上准时来替换妈妈,看着他专注地听我说话,认真地低头看带到医院的电脑,我有些茫然。
阮解语再次来探我是和我爸她妈一起来的,我笑眯眯听他们说话,乖巧地点头应承着,经过这件事,爸爸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一心一意只着重我的需要,而完全不理其它。继母的眼神也不再那么跳着走,只叮嘱骆家谦好好照顾我。
然后两老走了后,阮解语因为和朋友有约,又坐了一会儿,我一样笑眯眯地说话,她也温柔地一如既往。
我心想,我们都是高手啊。
骆家谦送阮解语走的时候,我独自坐了一会儿,想起傍晚前隔壁病房的小妹妹想吃松饼,骆家谦来的时候我叫他顺路带了来,还没来得及送过去,就拿着盒子过去。
隔壁病房靠大走廊,我从门侧看到骆家谦和阮解语站在楼梯间说话,阮解语不满的目光看向我的病房。
我转一转眼珠,轻轻走过去,听墙角。
“我不喜欢辛海宁。”我隔了窗看到阮解语漂亮固执的侧脸,“哥哥我不喜欢辛海宁。”
骆家谦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说:“解语,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很爱护你,可是,我也绝不会左右你挑选你的爱人。”
阮解语微微张嘴怔住。
骆家谦严肃地说:“你明白了吗?”
阮解语说:“可是她根本就不爱你!”
骆家谦温和地然而毫不犹豫地说:“这是我的事。”
阮解语说:“那么珞珈呢?珞珈是为了你回来的,她比辛海宁出色美丽那么多,她又那么爱你,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欢她的吗?辛海宁有什么好?她甚至对你这么坏!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我的嘴角弯起来,我想我有点明白了。
骆家谦静静地看着她:“解语,我敬重姑姑我爱护你,可是我的生活比较喜欢由我自己作主。”
阮解语好象是第一次见到她哥哥这样对她,呆在那里,骆家谦叹了口气:“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