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沧溟危险的扬起了嘴角,“终于问到他的,凰灭他是妖神無栾的再世,在洪荒之时他原本就跟我巫族为敌了,到了人间还是处处与我作对,但幸好,如果不是他我巫族也不可能找到灭境之门。不过既然灭境打开,混沌这力也已经取回,那留下他也没什么用了。”
“沧溟,不许你动他半分!”
“怎么,镜神这就动怒了?”男子靠近了几分,他的手指划过越千泷的脸际,透着几分危险的说:“多亏了他的好徒弟和那栗陆的一道紫雷啊,如今他神元大损,而且又跟齐衍定下通感之术,现在的凰灭对我来说就跟在手的鱼肉没什么两样,不管我怎么对他,他也只能好好领受着。”
“你敢!”
“为什么不敢?”男子一下抽了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阴毒语气说道:“你难道不明白我有多恨他吗?”
“恨?”
“他抢走了我们巫族最为珍贵之物,而且还毫不在意毫不珍惜,作为缔造者,难道我不该恨他吗?”
缔造者?越千泷一下想起了在魇池中的岁月,那漫长的十七万年里,除了無栾的声音以外,她能感觉到的便只有沧溟。对于自己来说沧溟曾经是兄、是友,甚至可说得上‘父亲’二字,但可惜,为巫族他对自己选择了欺骗,那人早就知道一旦河洛之眼不再無栾也会跟着消失,他也深知自己一生所求,可当他们进入妄海之后,那人竟然对此事只字未提。在那一刻越千泷便已经对沧溟心死了,那人只将自己当作一件工具、一把跟妖族对抗的利器。
“你不过是想要我体内的混沌之力罢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放了凰灭。”
“求我?”男子哂笑道:“你如今还拿什么求我?现在你被困在这玲珑塔中,混沌之力已经成了我的掌中之物,我又何需来跟你交易?”
越千泷失了耐性,大喊道:“沧溟你到底想做什么?!”
“忏悔。”
什么?忏悔?
“我要的是你为往日作为的忏悔,为了洪荒之时牺牲的巫人,为了整个晔刹族,也为了你所痴迷的凰灭,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堕入凡尘,更不会受尽人世的苦楚。”
“如果你恨我就来取我性命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男子露出一分不忍,只因为,他竟然对一件利器生出了人类的情感。
他是喜欢这人的,从洪荒之时、从她在魇池中出现那天起就开始喜欢了,对这情愫星璇早已经看清,后知后觉的人不过是他自己。
这个越千泷真是天真,竟然以为把自己送到洛城就可以让贺枕看着自己了?贺枕可是他的老相识,只要自己解释几句他自然会听自己的,故而像上次一样,越千泷离开不久洛吟桓就从后面跟上了,不过越千泷这次戒备得很,洛吟桓不敢跟得太紧,只得依路线往炎帝皇陵去,这样下来竟然比他们慢了大半天的路程。
到了以后他首先在神农大殿转了一圈,正要往地宫去时却看见素灵犀和齐衍走了出来,而跟在最后的正是苏玦。洛吟桓马上躲到了暗处,越千泷呢?怎么没见她?她不是来找齐衍的吗?洛吟桓偷偷跟着三人,他们站在地宫入口处,没过多时竟凭空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素灵犀还对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这人到底是谁?可惜洛吟桓离他们太远了,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洛吟桓确定这人跟晔刹有关,能让素灵犀行这样大礼的除了族长就是晔刹大宗祭了,可晔刹族长又不可能踏出不日城。对了,沧溟,洛吟桓突然想到被越千泷反复提起的名字,这人是洪荒时代巫人的大祭祀,而且他已经借由苏烨楼的肉身重生了,方才苏玦看到这人现身的时候神清有些古怪,这人应该就是沧溟吧。
“那千泷呢?”
洛吟桓看了看三人身后的地宫入口,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他们会不会是特意诓千泷来这里的?
“真是个傻女人,我说苏玦没安好心竟然还不信,这下肯定又着了他的道!”
洛吟桓在暗中观察着,幸好那三人没有往这神农大殿来,他们逗留片刻就往启荒城方向去了,看来是要回晔刹。
入夜的时候洛吟桓到了地宫中,这里明显有人来过。他一路上都小心戒备,但这里什么机关也没有,走到深处了他才看见一座跟地表神农大殿一模一样的殿宇,但除了神农以外这里还多出了两尊神像,更加奇怪的是他们都对着同一个方向。那里有什么古怪吗?
洛吟桓缓步走了过去,他在墙面上敲了敲,不对,这墙后头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