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医生先出来了,麻利的摘了手套扔到医用废弃桶里,眼镜片上反射出智者的光芒。
“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不过按照惯例还是要留院观察一天。”
稳定了就好,稳定了就好。
“那以后对他有没有什么影响啊?”那方面的…
医生懂她问的什么,了然的点头,劝她宽心,“没影响,不过我看他挺健康的,以后就别瞎灌汤药了。”
没影响就好,没影响就好。
江欲虚着的心终于落了地,靠在医院的墙壁上,猛拍胸脯,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江欲单独进去看了一眼杜云骞,又在顾黎沉的陪同下一起办理了住院手续,跑上跑下好几趟,整个人已经累虚脱了。
想靠在墙柱子上休息一会,顾黎沉也坚持陪着,江欲连着说三声感谢都不足以证明他今天毫无怨言的付出。
住院部比急诊清净多了,两人并排站着,谁也不说话。
江欲想起刚刚杜云骞那力气比牛还大的人对顾黎沉的手实施单方面挤压,紧张过度了些,双眸间满是担忧,“总经理,您的手没事吗?”
“没事。”
“我...可以看看吗?”杜云骞这人下手没有轻重的。她实在是不放心。
顾黎沉郑了片刻,放于裤线边的手递到她面前。
江欲仔细的检查着,他的指骨间还是有些许的臃肿,还泛着不规则的片红。
柔嫩的手尖暖着男人冰凉的手肘,这么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愣是被杜云骞握紫了,江欲说到底还是有些许心亏的。
江欲急促又紧张的呼吸声扰乱了男人企图平复的心,半响,靠身过去俯视她,闲着的手摸着她的发根,“那汤,给我的?”
江欲窝在高大的身躯间,隔着稀薄的空气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嘴巴封的死死的,小脑袋往上昂时刻注意着男人的表情变化。
“……”
那黄色药片片小小一粒,还没指甲盖大,药效那么惊人…她是真不敢承认…
她是好心的,但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没帮到顾黎沉反而是人家帮她把杜云骞送到医院…
沉默有的时候就是变相的默认。
“你的心意我收下,不过以后还是不要送了。”
坐西南、朝东北。
寸土寸金的霖海市市中心,一片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上耸立着的一座高级公寓区。
能来这里的住的,要么政界新贵,要么商业巨亨,各行各业的精英顶流,无心跺跺脚都能让该圈业内一阵乌烟瘴气。
来这里的保安不出三个月,都会被一洗前尘,被感染得有眼色。
半干的发垂落不到半曲的脖颈,盛满水的浴缸上竟没有半点热雾。
旁边铃声作响,挂了对方又打过来,一次次,不厌其烦。
无奈接起来,又是一顿嚎啕大哭。
披着浴巾从欲室里走出来,边擦头边耐心的听着那头的抽泣。
等了半天那边终于止住做作的哭声,好不心疼的一句,“有事说事,别飙演技。”
顾宅里,躲在丈夫怀里息影多年的阔太怔然,摸了摸脸上的热泪试探着说,“儿子,上一个没相中,咱这周日有一个孙家小姐…”
顾黎沉先发制人,“不去。”
直接挂了电话走进书房,日葑的工作早就放在一边,改去处理其他公司的要务。
不知不觉就过了凌晨,连椎骨都有着深深的推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