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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柳樱樱蹲身,在任凤儿脚边捡起一只香囊,那香囊做得精致小巧,柳樱樱只是在手中握了握,随即不动声色地还给了任凤儿,“你的东西掉了。”
“谢……谢谢……”说罢,任凤儿想躲瘟神一样,逃也似的跑开了!
柳樱樱将那握了香囊的手往鼻子边轻轻嗅了嗅,瞬间了然,暗叹:“任凤儿,今晚必定叫你永生难忘!”
一旁的徐嬷嬷只觉得柳樱樱笑得很诡异,常居深宫看惯了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深知这样的笑容绝不寻常,这笑容背后,深藏着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来太后娘娘料想不错,以柳小姐的性格,又岂会真的认命这样乖乖嫁来任相府。
今夜,大概有人要到大霉了,徐嬷嬷想,只是不知那人是谁。
将柳樱樱送进新房,柳樱樱突然取下手中一对玉镯塞给徐嬷嬷,“嬷嬷辛苦了,嬷嬷如今这差事也了了,可以回去同太后娘娘复命了!”
“谢公主赏。”徐嬷嬷推了推柳樱樱递过来的那对玉镯,“这镯子奴婢不能收。”
她也知道柳樱樱这是在打发她离开,怕她坏了她的谋算,临出宫前,太后娘娘亦交代过她,不论柳姑娘想要做什么,都叫自己不要插手。
徐嬷嬷想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回宫向太后娘娘告知这边的情况,“公主,太后娘娘尚有一句话要奴婢转告公主。”
柳樱樱警觉道:“什么话?”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说罢,徐嬷嬷福了一礼,“奴婢恭贺公主新婚之喜,奴婢这便回宫向太后娘娘复命。”
说罢,徐嬷嬷再不逗留,直接离开了新房,直往任相府大门外而去。
柳樱樱仔细琢磨着徐嬷嬷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那真的是姑母留给她的话吗?
事实上只是徐嬷嬷个人想要告诫她的罢了。
不管到底是不是太后娘娘的原话,这一句对柳樱樱来讲,着实相当受用。
柳樱樱紧紧握了握拳头,这时候兰芝悄悄进来,“小姐,一切都准备妥当。”
“照计划行事!”柳樱樱双眸瞬间变得狠戾,她也曾犹豫过,却终究放不下心中那抹恨意,对任凤儿,她决不能手软!
前厅,任通被众人拉扯着你一杯他一杯灌着酒,任博城也高兴地很,同几位朝中交好的同僚们坐在一起相互聊天吃酒,到这个时候,他都还不知道,儿子的这桩婚事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而牺牲的,他仿似真的以为儿子真的爱慕柳家小姐。
若是他知道了其中真正的缘由,以他一生刚直的性格不知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面对柳家面对自己的儿子呢?
萧禾举杯敬了任博城一杯酒,“想不到者杯喜酒我还是喝到了,只是有些惋惜了……”
是啊……任博城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若是当年没有意外,他们已经是儿女亲家了,说不定此时任通和萧浅俩人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
奈何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来日会发生怎样的变数呢?
正如他们想不到,此时正有一群魔抓慢慢对准了任凤儿。
萧禾和任博城不约而同地望一眼任通,任博城暗暗叹道,“老伙计,你说,任通这孩子,是真的高兴吗?”
萧禾举起酒杯同任博城的酒杯碰了碰,“你这做爹的看不出来?”
任博城四下望了望,小声道:“我吧,总觉得……”
“觉得什么?”萧禾不解。
“大概是我多心了吧!”
“你觉得什么你倒是说啊!”萧禾最不喜欢任博城这样遮遮掩掩的性格,他倒是更欣赏任通直来直去的性格。
任博城连饮了三杯酒,“我只是觉得,任通对这桩婚事的态度实在太过勉强。”
“不是他自己向你提起说爱慕柳家小姐的吗?”萧禾追问道。
“不是他,是凤儿……”
“凤儿?”萧禾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时又不敢确定。
“可我才知,任通和柳家姑娘,此前连面都没见过,哪里来的一见钟情的爱慕之意?”这样的话,任博城也只敢同萧禾说了,若是此事被揭发,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可如今婚事已成,他还能如何呢?
若是他日皇上非要降罪,他们任家又能奈何?
萧禾沉吟片刻,“你以为皇上会不知道?”
任博城眉头轻蹙,“你说什么?”
“太后娘娘竭力撮合此事,你以为太后娘娘也不知道?”萧禾想,无非是借此事,彻底圈牢了任家以免任家生出二心。
任博城与萧禾二人对视一眼,皆不再提,想不到任凤儿为了她那可笑的一己私欲,为了那可笑的皇后梦,彻底将任家推向了刀口上,只待他日皇上一声令下,昔日霍家满门的惨景便是他日任家的结局。
想到这里,任博城与萧禾不禁唏嘘,任家已然如此,下一个,要针对的,大概是他们萧家了吧!
他们皆是辅佐过先帝与廉帝的旧臣,云帝留他们性命又许他们继续担任左右丞相一职,不知,到底是他们的福气,还是他们的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