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渐渐有了焦距,眼前的景物从模糊的色块一点点变得清晰。再一次感受到心脏在胸腔内搏动。
原来自己没有死啊。巫亦凡这样想到。颅骨裂开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不过视野里的手臂都和衣物除了好像是未浆洗的粗布以外都完好无损,,不过受制于疼痛的颈椎,暂时还无法确认其他关键部位的情况。
“小胖子,你醒了啊。”
耳畔出现温和的男声,巫亦凡感受到身下有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把自己托了起来。
疼疼疼疼疼。巫亦凡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芙蕾可真是不留情面,借用一次力量的首付可真不少,肌肉无力的和渐冻症差不多。
“诶呦小胖子你还挺重。”
巫亦凡乜着眼瞪了王磊一眼,他已经想起来抱着他的大叔在他初醒时的自我介绍。
大叔又不动声色的杠了巫亦凡一句,“小胖子你还叫巫亦凡呐,正好我也看那个韩国棒子不爽,你可真是为我们长脸啊。”
我去,我出生的时候那个小白脸还没火呢。要不是你是国安局的,劳资削死你。
咣当——
巫亦凡被放在了担架上,王磊那张臭脸消失在了白衣天使的包围中。
“哦,对了。”王磊那张明显是心力交瘁的臭脸又出现在了松了一口气的巫亦凡的面前。
“你的身份证。”他的两根手指间夹着一张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轻松的和弹烟灰一样飞入巫亦凡敞开的裤子口袋里。
“喂……”巫亦凡挺起上身喊了一声,只看见王磊摆摆手潇洒的离去了。
复又躺回担架上,巫亦凡叹了一口气。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体力耗尽而已,除了剧烈运动以外,正常的行走还是可以的。既然有人愿意把自己当做病号,他也乐的轻松。
不过,巫亦凡已经预料到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
“哟,鹫尾你还没睡呐。”王磊撑着伞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你看样子,觉得我能睡吗?”鹫尾穿着褐色的雨衣站在一片被清理干净的空地上发号施令,空暇之余搭了一句话。
此时,废墟上干的热火朝天。巨型的起重机做固定在被推土机铲平的地基上。直升机一架架从头顶飞过,探照灯把整个工地映得明亮如昼。
王磊抬头一看,粗大的钢缆固定在那团血肉模糊的躯体之上,八台起重机不堪负荷的运作着。
“这玩意儿还有用?”王磊怀疑的问。
“把龙骸抽出来就行了,时间紧迫,只能从邻县抽调出几台作业机器。成田机场虽然在千叶境内,但是却归都内管,手续比较麻烦。”
吊塔旁巨型切割机的锯轮切割着龙的残躯,火花四溅。几十米的身躯被分成了一段一段,血肉被从骨架上剥离,鲜血灌满了巨大的陷坑,像是一池被加入了生石灰的水,咕嘟嘟的冒着气泡。
“死去的王什么也不是了。”王磊感慨了一句。
一根根莹白如玉的骨骼被拆解抽离,被吊塔吊至陷坑之外,装上重型卡车开上了高速。同时穿着白色生化服的工程人员用水泵把具有污染性的龙血抽至一辆辆油罐车,油罐车的内部充注了液氮用来降低龙血的活性。
“开一个庆功宴怎么样?”鹫尾头也不抬的说。
“你没开玩笑吧!”王磊惊诧的问。
“当然没有开玩笑,虽然事件依然有很多疑点。不过这次就当做请你去你的接风宴了。不过我可没有那个闲钱请你去龙吟或者ChateauJoleRobuchon。”
“无所谓,到现在我只吃了一碗拉面,就算你请我吃泡面我也不会介意的。”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多年的老友突然在街面上重逢。
*
巫亦凡躺在行军床上,左手打着葡萄糖点滴。在这个不大的帐篷里并列着数十张像这样的病床,穿着防护服、戴着医用口罩的医疗人员在空隙间穿行。和巫亦凡在同一帐篷的都是属于轻伤一级,重伤的早已被MPD(警视厅)的直升机送至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
无色的澄清液体通过输液管一滴滴流入静脉,缓慢的像是时间。
废墟上架起了探照灯,不时有光亮扫过帐篷。担架上的伤者一个个从门前经过。救生犬的吠声、卡车轮毂碾压过土石的轰响都清晰的呈现在脑海里。
注射的葡萄糖起了作用,血管里的血液再次灼热起来。巫亦凡无时无刻不感觉到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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