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期转瞬即到,这天一大早,李弘便领着张安平、孙业等人来到酒坊门口等候。
对面梁家酒坊里,却见那梁老爷梁万成也率领着一群人走了出来。
梁万成身侧,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梁万成的独生子梁芳赞。
李弘还没等反应过来,梁芳赞却已快步走到跟前,满脸堆笑着说:“哎呦,这数九寒冬的,贤弟怎么还亲自来了?万一冻坏了身子骨,丽春院的姑娘们可就得另寻新欢了。”
李弘自然知道这梁芳赞是什么货色,却也不恼,笑着说:“还不是小弟顾念咱们兄弟的情义?梁兄是小弟的朋友,虽说朋友妻不客气,但过去小弟每天都去丽春院花天酒地,确实是太对不起梁兄了。这段时间,一想起梁兄待我如此够朋友,小弟也下定决心痛改前非,已经很久没去与丽春院的那些姑娘们风流-快活去了。”
“你......”梁芳赞气得几乎要动手锤人,但一看见李弘那贱贱的表情,忽然忍不住笑了:“好个牙尖嘴利,反正你家的酒坊都要倒闭了,你我两家好歹是多年的街坊邻居,做哥哥的,又岂会没有这点度量?姑且让你一次。”
李弘笑着问:“看来梁兄对此次品鉴胜券在握。”
梁芳赞昂然说道:“那是,我梁家酒坊酿出来的酒,早已众口皆碑。反倒是你们李家酒坊,已经濒于倒闭,酿出来的酒水质量可想而知。知县大人慧眼如炬,自有公论。”
其实,梁家酒坊近年来经营也是愈发艰难,只不过梁万成比李之荣活泛多了,因此业绩也好看许多。
说话间,却见那知县大人黄锦辉已经乘着轿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远远来了。
梁、李两家主事站成两列,恭恭敬敬的候立。
梁芳赞不敢怠慢,赶紧跑回到梁万成后面站好。
眼见知县大人的轿子还有三五百步,梁芳赞忍不住看了一眼李家的队列,笑了笑说:“父亲,看来李家倒也有自知之明,不但李叔叔没来,连他们的张管家都没敢来露面。”
梁万成轻咳一声,板起脸来说:“儿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李家再是不济,也是多年的街坊邻居,即便是有一天他们全家老小都沦落街头去讨饭了,你也要切记赏他们一口饭吃,也不枉为父平日里对你的教导。”
梁芳赞忙恭恭敬敬的说:“父亲教诲的是,孩儿必当铭记在心,不论何时,都会赏李家人一口饭吃。”
梁万成长叹一声,接着说:“哎,其实这一次,为父本来是想退出此事的。毕竟,咱们梁家酒坊的生意还过得去。倒是李家的酒坊,要是没了这次机会,可就真要倒闭了。只不过,此次品鉴不比其他,胜出的酒水将进献给金人的猛安谋克们,这可是代表咱们章丘县的父老乡亲向猛安谋克们表达最真挚的敬意!这可是咱章丘县的颜面啊。为父深受父老乡亲信赖,使命在肩,只好忍痛舍私为公,对不住李家了。”
孙业、张安平等人听了梁家父子的一问一答,气得肺都要炸了。要不是眼看着知县大人就快到了跟前,担心这时候与对方争斗起来,会进一步加剧知县大人的恶感,孙业、张安平早就暴起干他娘的了。
倒是李弘始终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压根没听见梁家父子的话似的。
这时候,轿子已经到了跟前,轿帘掀开,一个四十上下的官员走下轿子,正是章丘知县黄锦辉。
一行人齐声行礼。
黄锦辉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到了预先备好的临街的铺子里。
铺子里早已架好了火盆,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黄锦辉坐好,笑了笑说:“今日本官来此的目的,诸位想必都知道了。此事关系到我章丘县的颜面,可是半点都马虎不得。周斌,你深谙杯中之道,就由你来主持此事吧。”
梁家酒坊的主事杜能赔笑着说:“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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