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虽有太阳,可是天气格外冷。好似从雪里钻出来像尖刀般的寒气,专往骨头里刺。
肖寻躲在被窝里,露出头脚尝试适应被窝外温度,略显疲劳。
嘴里喘出一股股的白气,在眼前一绕便成了霜渣,冻贴在皮帽的耳扇上。
好不容易经过数十次挣扎才脱离被窝,起了床。
从窗外缝隙一角望去,雪地上的王南正在和顺老爹唠嗑。
他的眉毛、睫毛和胡子上都挂上了白霜。
回想当时,肖寻、王南和顺老爹三个大男人,连滚带爬从祁连山冷龙峰山腰诡异的山洞回来,侥幸逃过一劫,可谓是心有余悸。
寒冷又开始侵袭。肖寻跑出屋外出来透透气,看见张嫂在忙里忙外,围着一草棚往里喂食。
肖寻前脚贴后脚,赶紧凑上去。虽然干草里含有热量,给马、牛、羊以生命。可此刻,身边的草却跟雪一个温度、那小牛圈真是个天堂。
天气酷冷,周围是灰茫茫,一片混浊。除了阵阵流动的白色寒流外,不见任何生物,连一只鹰也没有。
只有那一团团干枯了的风滚草,一个一个大圆疙瘩顺着风狂跑。
天是越来越冷了,肖寻似乎没觉到。心中有了一定的主意,眼前便增多了光明;在光明中不会觉得寒冷。
地上初见冰凌,连便道上的土都凝固起来,处处显出干燥,结实,黑土的颜色已微微发些黄,象已把潮气散尽。
特别是在一清早,被大车轧起的土棱上镶着几条霜边,小风尖溜溜的把早霞吹散,露出极高极蓝极爽快的天;
凉风飕进他的袖口,使他全身像是洗冷水澡似的一哆嗦。
有时候起了狂风,把他打得出不来气,可是他低着头,咬着牙,向前钻,象一条浮着逆水的大鱼;
风越大,他的抵抗也越大,似乎是和狂风决一死战。猛的一股风顶得他透不出气,闭住口,半天,打出一个嗝,仿佛是在水里扎了一个大泥鳅。
肖寻见王南他们鬼鬼祟祟在密谋一些什么事情似的,便没上去,只是远远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回到屋里。
他闭上眼睛,仰天大躺着……到后半夜,有些冷了。
左裤腿从头扯到大腿根,露着腿。脚也特别疼,可能被荆棘划破。
跪着,用膝盖慢慢爬,钻进了一片干枯的荆条丛里,这儿有个野猪卧过的窝,不硌屁股。
蜷缩一团,昏昏沉沉睡着。约到了凌晨两点多,给冻醒,冷得直打寒战,肚子也饿得要命。
肖寻把头伏在膝盖上,胸脯紧贴在大腿,双手用力抱住小腿,努力挤压出一点点热量。
肖寻实在饿得受不了,一个人,黑灯瞎火,抹黑到了张嫂家后院的厨房,在灶头转悠了半天,啥都没捞着。
就是这个时候。侧耳听去,门外似乎有拖着轻盈的脚步声靠近。
肖寻见外面门口有熟一掠影靠近,伴随脚步声越来越近,于是,在灶头侧面,便躲了起来。原来是顺老爹突然偷偷摸摸闯了进来。
顺老爹来,接着门口又有一人影快速飘了进来,他既然是王南。
难道王南和顺老爹和我一样都肚子饿忍不住了都来找吃的?肖寻心里念叨着。
有些夜晚只是时间流逝,有些夜晚却可以让人刻骨铭心。
这样的寒夜,静得瘆人。严冬的夜风,像剃头刀儿一样扫荡着这黑沉沉、死寂寂的百里山脚下。月亮像半张死人的脸,冷光熹微,根本刺不透沉沉夜幕。
这时候,肖寻定了定神,透过稀薄破烂的小窗户缝隙,外面天空像湿墨渲染过似的,顿时让肖寻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也充满好奇,好奇顺老爹和王南到底在这三更半夜干嘛来了。
兀立前面的大山,像个巨人,把它的头插入夜空;而它的肩膀上,扛着几颗明亮的星星。眼前三人都挤进了这个小小厨房。
像黑夜出行的小偷,发出幽暗的阴谋诡计。偶然一声冷风猛刮,冲破深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肖寻低头侧耳细听,十步之近那头,顺老爹和肖寻低头接耳。
由于深夜寂静,声音再低,也能在这小厨房里闹出大声音来,隐约可听见几个字。
“西王母和不死药”这几个字一出,霎时间让肖寻心里充满忐忑不安。
这几个字是从顺老爹嘴里倒出来的,肖寻心里深信不疑的确定,他们俩肯定和
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顺老爹和王南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因为某件事大家意见相左,一言不合就要吵起来。
肖寻感觉不太对劲,忍住,不出去劝架,心里盘算着摸清他俩到底想干嘛?
王南平时性子就比较冲。可见他怒火高燃下,顺老爹一步标前,双手抓紧他的肩头,将他粗暴地扳了过来按倒在墙角。
顺老爹没有惊呼,眼睛射出坚强不屈的神色,冷冷地望着王南。
王南感到一阵心悸,这再不是肖寻所熟悉的那软弱的他,他一百八十度的性子改变了。王南故意压低嗓门“快,快松开双手,沿着墙角一连向后退了几步。
王南有些知趣了,说:“顺老爹,您老的,别介,我只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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