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也不去门口迎接宾客!”
“着啥急,这才几时?”赵云澜不慌不忙地拿起一支玉簪子,看了一眼,继续道:“请的人哪个不认识这,就算我不在门口杵着,难道找不到门了吗?”
“你都三十有余了,怎么还这么不讲礼数!”大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这么认真的给儿子操办冠礼,我怎么就不讲礼数了?”赵云澜瞬间怼了回去。
“庆叔,因小侄之事,义父已经操劳多日,极为上心。”子昭截过了话头,十分恭谨地开口:“庆叔也辛劳几日了,小侄实在心有愧疚。”
“哪的话,沈夫子不在,光靠你义父能行吗?”大庆逞起口舌之能。
“让你来帮个忙,还真把自己当棵葱。”赵云澜把玉簪递给子昭,顺便白了一眼大庆。
子昭看义父神色未变,只是和大庆抬杠,才略放下心来。这些年子昭看着义父与师傅一起出生入死,性命相托。这会师傅未能按期而回,也不知义父心中得有多少不安,几日来自己小心避讳着,没想到庆叔却口无遮拦。
赵云澜对着子昭道:“今日你小叔父也来,咳咳,你别太介意。”
“啊?!”陈子昭一脸沮丧。
话说赵云澜继母于六年前老蚌怀珠,得一麟儿,名为赵璋,寓意弄璋之喜。赵父、赵母宠爱到了天上自不必说,就连赵云澜也分外疼爱这个意外来的小弟弟,虽不能伴之左右,也时不时就要书信询问璋弟如何。就连沈巍这半个外人,都在塞外寻了上好的小鹿皮亲手缝制靴子,给小家伙当学步鞋穿。
唯一哭笑不得就是子昭,得叫那么一个小浑娃一声:“叔父”。
赵云澜从子昭卧室所在的中院往大门口走,才走到前院,就听到一声银铃般的娇斥,一阵熟悉由心而起。
“赵云澜,赵云澜,云澜哥哥?”祝红携着夫君,热闹而自在的进了正门。
“祝红妹子安好。”赵云澜问好祝红,同时有转向祝红的夫君。双手平举做了作了个正揖,才缓缓开口道:“有劳傅大人,亲临寒舍,在下失礼,未能远迎。”
“赵将军言重了。”傅骞也躬身还礼。
“你们两个就别酸了!”祝红笑嘻嘻地挽起自家夫君自顾自的往里走,不矜持也不扭捏。走了几步又嚷嚷开:“云澜哥哥,你的军饷和封赏呢?这还真是个寒舍啊!”
傅大人宠溺地看了眼祝红,又看向赵云澜,一脸的莫可奈何。
赵云澜朗声一笑:“自然是被我花光了,妹妹,要不你救济我点?”
“切!”
祝红三人绕过前院正厅,来到中院。边走赵云澜边尽地主之谊给他二人介绍:“前院正厅会客,两侧厢房一边住着2名下人,一侧堆放了杂物。中院正厅是子昭住着,西侧那间是他的书房,东侧这个小鱼池和小桥是沈巍命人布置的。”
“嗯,虽然小,倒也精致!”祝红看着池塘里几尾小鱼,还有池塘边的太湖石与唐菖蒲,点头赞道。
三人沿着东侧廊桥来到内院。内院中间是大青石板铺就,十分平整,前后也比前两院要开阔,两侧厢房各挂了一个牌匾。东侧牌匾写的是:“无味”,西侧牌匾写的是:“若希”。朝南的正房反倒无牌无匾。
赵云澜立在院中道:“好了就这么大,后面就是山壁了。”
“啊?”祝红一脸好奇:“这三间房你住哪间?”
赵云澜不经意地地指了指中间无牌无匾的道:“中间那间啊!东边这间“无味”是茶室,西边这间“若希”是琴房,这两间也都是书房,一间多是经史子集,一间多是兵书杂谈。好奇妹子,咱可以去前院了吗?”
祝红嗫喏了下嘴,正想开口,却听傅骞开口道:“赵将军,我们还是去前厅等候,赵太守怕是也快到了。”
“父亲估计还得一阵子,不过子昭的几个朋友,还有军营里的那些人可能会来得早些。”边说边大摇大摆地往前面走去。
祝红和傅骞落开了赵云澜几步,祝红悄声问:“你刚才为啥拉我袖子?截过了话头。”
“你刚才是不是想问那位军师的事?”傅骞压着嗓音道。
“是,他住哪,又怎么没见呢?说起来,我一直没能见过这个人,只听柯梦和大庆提及。”
“刚才赵将军提到沈巍布置鱼池时倒也没啥,只是入到内院,我看他就兴致不高。”傅骞沉思了一会接着道:“我曾听过一两句那人的来历,今天不在可能是有缘故的,赵将军不主动提及,我们何必多问?”
“傅大人,您这弯弯绕绕的,不累吗?”祝红不经世故却心思剔透,嗔怪了一句也就不再言语,赶去厨房照看菜肴了。
而此时,赵云澜今日第七次悄悄施展轻功,站到高处观望,希望能等到那抹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