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威霆就这样黑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地等着贺一鸣咳完,然后看着他点燃一支烟,眉心微微蹙了起来。1357924?6810ggggggggggd
贺一鸣从眼角瞥见他的小动作,眉心不着痕迹地耸动了一下,吐出一口灰蓝色的烟雾开口说道:“你都能不听从我的命令随随便便毁坏公共财产,我还不能抽个烟了?”
厉威霆闻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那神情仿佛是在说“你有理,你说什么都有理”一样。
贺一鸣像是看出了男子眼中的别具深意,不管不顾地有吸了一口烟。
他就这样吞吞吐吐了好一阵子,直到烟灰根部橙红色的亮光快要烧到他那粗粝手指的时候,他把烟蒂一扔,用脚踩灭。
贺一鸣踩灭烟蒂,半晌后才重新抬头,看向厉威霆。
“过去在美国,我可以不管你,当然我也管不到你,但是现在在缅甸,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这么鲁莽行事,真要出了什么岔子,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贺一鸣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却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左右环顾了一圈后冲厉威霆偏了偏头:“回去。”
聪明如厉威霆,当然知道贺一鸣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只是,从前他孑然一身,就算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现在……
现在他不仅仅有心爱的女人,还有这个女人为自己生下的孩子。
一切,都变得跟过去不一样了。
厉威霆跟在贺一鸣身后走着,这条路走了这么多次,走了这么久,他还是头一回觉得脚下的路那么长。
程远山和贺一鸣的话让他深深地感觉到,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而明面儿上看上去的事实,仿佛也只是对方有意释放的假象。
连程远山都要顾忌三分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自从得知程远山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之后,厉威霆连续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觉。
这件事让他感到很困扰。
又是一天天光亮,他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隐约泛起的晨雾在树林间游走的模样,本就拧紧的眉心越发锁紧。
晨雾缥缈地缓缓散落在翠绿林木之间的样子让他仿佛看到了那困扰自己整整三天的问题。
迷雾一层接一层地不断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就好像他现在面临的状况。
解决了一件事,还有另一件事在等着他,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对方是跟他过不去还是跟程远山过不去。
厉威霆想到这里,心脏深处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用力捅了一下。
他是以anson卓的身份去见的程远山,为什么程远山会对他说那些话?
难不成,从一开始程远山将程笑笑和林询带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和anson卓其实就是一个人?
可三天前他们与乌鸦通电话的时候,乌鸦表现得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
厉威霆越是这样想,脸色就越发阴沉得厉害。
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只有三个,也就是说,程远山让他提防的人,就在那三个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