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借你的手,杀死她了,这下,我就真的自由了~”
“你!”我直觉全身的血液都像我的大脑涌去,扑上前去想要和她拼命。
但她却一下子钻入了我的怀抱中,用一双温软的纤手捧住了我的脸,
“别这样,弄得和我是什么坏东西一样~”
“你就是坏东西!”我再也不顾她所谓的温软,不顾一切的想要撕扯她。但是每一下都像抓到空气上,
“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人,这一切又和之前的那些姑娘有什么关系!你分明是个妖怪,为什么还要在人类的世界里兴风起浪!”
“妖怪做些坏事还需要理由吗?”她黛眉微蹙,似在嘲笑我。
“而且,做坏事的也不光是我啊~”她又一指我的鼻尖,舔了下唇角,“你也杀人了啊。人杀人,应该更过分吧~”
“我那是被你蛊惑!”我立刻反驳道。
她忽然从我怀里溜了出去,将手立在唇上,“人类果然会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你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这时,那些行尸走肉又忽然的动了起来,更加愤怒的向我靠拢了过来。看着那些陌生而扭曲的面孔,曾经梦境中的恐惧再一次回到了我的身边。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都不是我干的!”
“真的吗?”她说完这句话,便又一甩头发,就那样消失不见了。
而我一个人,被无数苍白浮肿的手臂拉扯,眼前的人血肉模糊,冲我嘶吼,那声音将要穿破我的耳膜。这是我之前梦中的场景,居然出现在了这里,但这一次,再也没人来唤醒我了。
混乱中,我感觉自己就要被撕烂,一双双手都攀在了我的身上。“咔擦”一声,我的血藤手镯不知被谁扯断,我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似是大地在向下塌陷,难道我就要坠入到地狱中去了?
那么此时此刻,什么是梦境,什么又是现实呢?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醒过来。
这一次没有华丽的梦境,只有一盏白炽灯,在我半睡半醒之间徘徊在我的眼前。
不知是第几次,我尝试着去睁开无比沉重的双眼,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耳边时不时的有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叽叽喳喳的麻雀,但最多的,还是类似于耳鸣的嗡嗡声。
我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直到这一次,我终于艰难的睁开了黏胶似的眼睛,清醒的将那盏白炽灯收入全眼。
雪白的天花板,房间四壁都是纯白,没有窗户。我的床边也没有人等待我醒来。
我本想尝试着抬起手,结果刚刚抬起一半便感觉双手被什么束缚住了。轻微一动,一阵痛麻之感便传到了全身。
口中干渴无比,头痛欲裂,上肢不能动弹,下半身竟也没有知觉——我不能想象出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人…有人吗?”
好在我张开嘴,刺痛的声带仍然能勉强发出微弱的声音。在我断断续续的叫了几声后,终于,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两名带着大口罩的小护士,她们从一进门就低头嘀咕着什么,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低头摆弄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