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觉得抛尸这个点并不能成立,因为尸体......会滴血。”莫华眯了眯眼,道出关键。
“你是说水井周围没有滴血的痕迹?若是裹好尸体后抛的呢?”张廷尉问。
“不会,尸体受的是致命刀伤,包扎并不容易。”莫华断言。
那便问题来了,不是抛尸,又是如何将尸体丢入水井的?
“你说这个齐白,在井里和尸体呆了一晚上,怎么受得了啊。”张廷尉忽然这么说。
夜黑风高,爬不出的水井,身边的尸体,困在家中的重病父亲……这些结合在一起,让人不禁对齐白的胆量感到可怕。
正在这时,一坡脚的老太婆从一条小道上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边走边喊:“出事了!血!我看见血了!”
周围的人立刻引起重视,将老太婆带到张廷尉面前。
“净土庙,净土庙!”老太太说,“里头,土地佛前,有一滩血啊!作孽啊……”
“快走,去看看。”张廷尉脚步如飞。
马大黑一听这个地名就愣住了,一边带路,他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不可能,不可能,我今日上午还去里面巡逻过,没看见任何血迹!”
“什么?”一旁的周兄大骇,“不会是有新的血案吧!”
“老人家,你是什么时候到庙里的?”莫华扶着老太太,紧跟着大部队,顺便询问她。
“就刚刚,你们来后,我心里有些慌,怕找不到凶手,就想着去拜拜土地佛……”老太太面容皱在一起,痛苦地喊:“作孽啊!杀人怎么能在庙里呢,那是亵渎佛祖啊!”
用不着进庙里,刚走到门口,一众人便看到一地的鲜血,已经顺着庙前的台阶往庙外流。
“周景,还有你们几个护卫,进去看一下。”无论如何,先检查有无尸体。
凶手留在庙内的可能性不大,这里藏身之地不多,而先前老太太一来一回的时间也足够他离开了。再者这里这么多人,凶手应该不会贸然再动手。
即便如此,周景依然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发凉。
不过他没有选择,又不想在莫华面前丢脸,只好挺身而出。
却不料莫华竟是个胆大包天的,竟主动上前想要跟他一起。
张廷尉没有阻止,让他们进了庙。
庙里弥漫着鲜血的气息,这样浓郁,必是刚有的。这个血量,若是一个人的血,这个人必定已经失血过多死亡了。
可是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尸体。
莫华小心地走到佛像前后查看,没有尸体,也没有凶手。
但地上残留着一些瓷器碎片。
碎片上仍带着血迹,想必这就是凶器了。
等等!突然,莫华像想起什么,迅速从庙里出来,对站在庙外的众人说:“不好,这是调虎离山计!这里头没尸体,血迹新鲜,估计是引诱咱们到这里的!快回去!”
张廷尉也是一惊,迅速和一部分人往回赶,留下了莫华,收拾瓷碎片的周景和那走不动路的老太婆。
莫华一个眼刀甩过去,劈头就问:“说!谁叫你去找我们的!”
“这这这不关我老太婆事啊!”那老太婆显然也吓怕了,“我确实是来拜佛的,一来就看着这满地血,赶紧回去找你们了啊!”
“这净土庙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吧,”莫华说,“佛像上都起了灰,还能显灵不?你怎么就突然来了?”
周景这时将收拾好的碎片拿出来,老太婆一看,更加慌张了。
她手指那碎片上的青花花纹,颤抖着说:“这,这是我家那腌菜缸子!”
“你家的?”莫华盯着她问。
“不不不,这原是我儿媳妇冯氏用的,后来听说借给了隔壁家孙大娘,还一直没还!”老太婆说。
原来是午后先来的那俩大娘。
腌菜缸子的确都不在两人那儿,而是在庙堂里沾了血。
“张姑娘,”周景叫莫华,说:“这缸子应该不是凶器,是盛血的容器。”
“对,每片碎瓷上都有血迹,只有两种情况:第一是用缸子击打了头部,顿时血迹飞溅,沾染所有瓷片。第二是,那本来不过只是个盛血的容器,倒空血后,砸碎在地上罢了。”莫华说。
第一种,这里没有尸体,也没有尸体挪动的痕迹,自是被排除了。
第二种——好一招调虎离山!
该死,得赶快回去!水井那里必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