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位置。”
李思齐问:“是何许人,怎须掩面示人?”
自大唐以来,早已无妇女或闺中女儿不得见人的规矩,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光明正大在街上走动。
“这就不清楚了,”那少年摇摇头,又道:“坊间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张廷尉找了个鬼来帮忙的!查什么命案,派鬼去阴曹地府找死者亲自问问就知道凶手了,有这能耐,能不破尽疑案大案吗!”
李思齐笑道:“是个鬼?我可向来不信这个。”,想了想又问:“你说那些案子,都是那神秘人替张廷尉破的?确实够厉害啊!”
“可不是嘛!”少年神色激动,似是愤慨张廷尉的名不副实,“管它是鬼还不是鬼,比张廷尉厉害就对了!上一回宫里贵妃娘娘鸾凤钗的失踪案,王爷可还记得?”
“记得,听说贵妃哭了一天一夜,惹得皇兄连夜未寝地安慰她。”说到此事,李思齐不屑地笑了笑,他最看不起为了宠妾费心费力之人。
“那张廷尉奉旨来查案的时候,就带着那个一身黑衣的神秘人。那人在张廷尉与皇上等人交流的时候,入贵妃宅院查看了一圈,不知发现了什么线索,在一个侍女寝房内的首饰盒子里发现了那只钗。”
“所以这案子完全是靠那神秘人破的?”李思齐哂笑一声,“没死人的案子,总不能再说是鬼破的吧!”
“正是!”少年说,“这倒没什么,只是那神秘人将经过讲给张廷尉听后,张廷尉没有立即结案,反而让神秘人将钗放回那首饰盒。他自己后来又装模作样地去了贵妃府查探,什么都没干,一眼就指出了那个偷窃的侍女,令她打开首饰盒示众。您说这办的叫个什么事儿?”
“故弄玄虚,假装看一眼就知道嫌犯,以显示自己办案水平过人。”李思齐说完,乐呵呵地笑了,“这张廷尉原来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可不就是嘛!我听那贵妃府的老宦官说的此事,谁知道那破案无数,被天下子民钦佩的大理寺卿张廷尉,背地里竟是如此爱慕虚荣的一个人。办案竟要抢手下人功劳!”
李思齐似是对此事颇有兴致,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说鬼我反正是不信的。你说那神秘人日日以面纱掩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苦衷?兴许......那人身份有疑,不便公开露面,更不便立功领赏吧。毕竟据你所说,案情经过是那神秘人亲口告诉他的,那想必是自愿的。他若是想领赏,本可以光明正大站出来说自己破案了,张廷尉并不能阻止他。”
“这就不清楚了,也许如王爷所说,那这神秘人定与张廷尉关系匪浅。不过我倒是见过张廷尉,却还没见过那传闻中的神秘人。”少年在王爷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酒,看起来颇为熟稔。
“有趣。张廷尉给了他什么好处,骗到个这么好用的帮手?”李思齐琢磨着,有空混到大理寺瞧瞧,见见这个厉害的神秘人。
……
另一边的廷尉府里,酒楼众人议论的中心,张廷尉张大人,此时却守在一女子宅院外。
月光淡淡地照在庭院内,氤氲出一层薄雾。细看,依稀可见那薄雾中隐隐约约的各色花卉、绿植,宅院布置得十分精致。
“阿华!阿华你歇息了吗?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想与你商讨。”张廷尉在宅院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才像终于打定主意,对着门内问道。
侍女桃言先迎了出来,屈身向张廷尉行了礼,说:“老爷,小姐听到了。刚刚正打算更衣就寝,说换身衣服就出来,请老爷稍候片刻。”
张廷尉一听,顿时显出一丝慌张,十分体谅地说:“歇息了?要不,明早再说也行,我是一点都不急......”
“不用了,我来了。”声音忽然响起,一个身影从门内走出。
莫华依旧着一身黑色薄衫,不过没有刻意扮男装,月光照耀下,看得出是个修长苗条的女人身躯。她的面上依旧裹着黑纱,此时发髻挽得随意,便也随意将黑纱末端系在发髻上。
即便如此,就算张廷尉离得如此之近,也只能隐约看到面纱下的嘴唇和鼻子。那双眼睛,却好似被多蒙上了一层黑纱,使人完全看不见。
她并不是张家的女儿,只是个捡来养的孩子。让莫华住在自己府里的这么多年,张廷尉从未见过莫华的真容。不是因为他不在乎,不好奇,而是他根本就不敢问!莫华对此事可谓讳莫如深。
不过就因张廷尉还能看见她好看的鼻梁和嘴唇,他倒是从不怀疑莫华的长相丑陋。
数年来,莫华信守当年的约定,化身神秘人,帮助张廷尉破了无数疑案,数起大案要案。因着这些功绩,张廷尉三年内迅速高升,不仅官至大理寺正卿,更收获了天下黎明百姓的敬佩。
所以他不仅不敢打听莫华的真容,还得日日好吃好喝供着莫华!她对他可是如有神助的存在。
“老爷,找阿华有什么事?”莫华屈身行了个简单的礼节,向张廷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