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说罢一挽袖子,拿起杀猪刀就要往下砍。也算张克俭命大,他不是带了工会的人到他家吗,工会委员金秋丽和工会主席郑强到他家是来调解的,哪曾想一进门就看到这么火爆的场面,这两人都怔在那里了,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象港台片里面那些被黑社会追杀的镜头在张克俭家里重现了。张克俭早吓得把工会的人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些人都是他女人家中的亲戚,但此时一个个都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了,有人喊打,打人喊杀,吓得他连逃生的本能都丧失了,只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一付任人宰割的模样。幸得工会主席郑强脑子反应还快,他毕竟不是当事人,还没被这场面吓傻了,他眼明手快地把老丈人的手臂抓住了,刀才未落到张克俭身上。但是才挡过这一刀,那边小舅子的木棍却又挥舞下来了:“你不是歪得很的嘛,今天你就歪给我看呢,看是你凶呢还是我凶。不给你狗日的厉害,你硬是以为我们屋头的人好欺负得很啊。”
张克俭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只可怜郑主席就没那么幸运了,则挡过了刀,那边的棍子又打下来了,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棍子没打在张克俭身上,却打在郑主席肩上,一阵钻心的痛,但是那时候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只想着不要眼看着张克俭被人就被人一阵乱刀乱棍打死在那里,眼看着周小玲那些未上阵的亲戚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轮番进攻,忙喊了金老师:“金老师,快喊派出所的人来,要出人命了。”、
这一喊才把吓得不知所措的金老师喊醒过来,一趟子跑到派出所。这边郑主席一个人是不可能把这伙红了眼的人劝得住的。大舅子问张克俭:“你自己说咋个办,我妹嫁到你们屋里给你们生儿育女,你他妈乱网个女的不说,还敢打人。”
张克俭来了个好汉不吃眼前亏,腿一软就跪了下来,脑袋如捣蒜般地往地下瞌:“我不是东西,我不晓得好歹,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舅子长得膀大腰圆,与张克俭的瘦骨凌峋形成鲜明对比,这时候瞪着一双铜玲似的眼睛骂道:“废话不说那么多了,你打了我们小玲,我们今天打转来就是了。”
郑主席虽然挨了一下,却还是强忍着痛劝说道;“有啥子事好好说嘛,何必弄得就象生冤家死对头呢?”
丈母娘不依不饶地说:“这是我们家的事,哪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句话把郑主席呛回去,然后转过头来命令张克俭:“自己把裤子脱了趴到茶几上。”
一听说还要脱裤子,张克俭难为情地哀求丈母娘:“妈,我就这样子趴到茶几上就是了嘛。”
小舅子在旁大喝一声:“现在你晓得喊妈了,给你说,晚了,你一个堂堂的大学教师做出些偷鸡摸狗的事来,现在你晓得要面子了,然后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脱了。
张克俭哀求无望,只得自己乖乖地脱了裤子自动趴在茶几上,让周家人打起了屁股,不知道他究竟挨了多少下,这场闹剧直到金老师把派出所的人带起来了,才算收场。
打到这样子了,当然也过不下去了,事后两人就离了婚。
这天政史系开会时张克俭在办公室说:“我们是不想离婚的,是遭打到离婚的啊。”
这个事情一下子就传遍教育学院,不仅是学院,就是整个明阳市好多人都晓得了,张克俭简直搞得是斯文扫地,无地自容。但是他还是要做出自嘲的样子,好像满不在乎。
历史教师罗华笑着说了句:“你老兄这次可是成了新闻人物了。”
主任周大龙慢条斯理地说了:“小张啊,前阵林茜离婚,一点动静都没得就离了,你咋个搞得满城风雨呢?”
张克俭还没开腔,林茜见说到自己头上来了,就说:“搞不拢离了就是了嘛,有啥子可吵的。”
教历史的李琴也说:“这个林茜离了婚就像还多高兴一样呢,那天左院长都在说,林茜离了婚就像了出了城一样呢,唱歌的时候争到话筒唱,给原来比判若两人。”
林茜一开始是有出城的感觉,只是觉得自由了,但是究竟以后该怎样,她还是茫然的。
张克俭无奈地苦笑着说:“林茜的修养要高些嘛,那个周小玲就是那个水平,你是没得办法给她讲道理的,就只有那样子了。她一个教育学院的毕业生不能要求太高了。”
林茜问张克俭:“听说周小玲家头把你的东西都抢起走了啊,都离了婚还抢啥子东西嘛。”
张克俭喝了口茶,慢慢道来:“离婚的时候协议书上说好了的,娃娃我带,她一分钱不出,存款平分,家里的东西都归我。真正离了婚她又后悔了,前几天不是纠集了一伙人到屋头来抢东西,都抢了三次了,第一次把彩电冰箱抢了,第二次又把搬得起走的家具抢了,第三次把拿不起走的碗、水瓶砸了,你们说遇到这种人恼不恼火嘛,把一个铁锅都抢起跑了,最恶毒的是把我写的蒋介石传的稿子弄到厕所里头去冲,好在我还算反应快,还抢了点下来。”
张克俭绘声绘色地讲,引来人们一阵笑声。李琴边笑边说道:“你们周小玲那么凶啊,连个锅都要抢,你不晓得到法院去告她吗。”
这话正说到张克俭心头去了,他应道:“开头两次来抢我都算了,第三次把我洗劫一空不说,还来毁我的稿子。你们说这女的歹不歹毒,她晓得知识分子没得啥值钱的,最在乎的就是资料,她就专门来整你的资料。我向法院起诉了,离了婚,财产子女都是说清楚了的,还一次次来抢,这不是抢劫是啥子。我现在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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