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突然开始了变化,远处飘着仙气的景致瞬间扭曲,灼人的温度腾起,热浪翻滚肆虐,脚下的草地也打奄了,细嫩的枝叶蜷成一团,边缘变得枯黄焦干,不一会就死了一大片。本就少的可怜的草地这下还活着的只有零星那么几搓。
恶变来得快去得也快,在郑浩然被逼得满身满脸都是汗,衣服都要自燃后,可怕的高温顷刻间褪去,就如同它来的那般突然。而当郑浩然向下看,仅有的几搓绿草争先恐后地破土而出,如同染色一般铺满了丈来的地面。
这场面来的诡异,细探之下又对自身没有多少影响。找不着头绪的郑浩然只能按兵不动。随后大约每过三刻,这番热浪焦灼的景象就会发生一次,而脚底下的嫩草也在被烧灼后顽强地迅速生长出来。郑浩然这才发现端倪,热浪每造临一次,草地就会缩小一寸,留下一圈新增长的灰黑土壤,简直就像这热浪就是为了侵吞草地而来的一般
在又一次热浪平复之后,郑浩然狠下心做出了探索的决定。总是被困在这片草地上也不是办法,何况草地本身也岌岌可危。不过郑浩然也自知不可莽撞,他还记得自己的手触碰在土地上的刺痛。他从背包里掏出了许久不用的天工索野,转换成了镐头的形态,将长长的衣摆掏起塞到腰封里,又将宽大的袖子好生挽起,结实扎好,像农民下地一般挥了一镐。
叮的一声脆响,往日里无往不利的天工索野确是遇到对手了,这触感根本不是在掘地,更像是在钻铁板若不是选择的是镐形态,这地面上连个坑都不会有。郑浩然也是觉得稀奇了,干脆蹲了下来留着这个浅坑一点一点的刨,好歹是在热浪来袭之前给他刨出了一点土沫沫来。
捻起这点零星的土沫,郑浩然碾了碾,土质十分的干燥,甚至带有烫手的热度,这样没有养分反而危害十足的土壤这些还能生长的小草也是十分顽强。想来之前就是这热度今他有了被蛰的感觉。接触了这些土壤后没发现什么坏处,郑浩然一时松了口气,来到这里唯一的好处是自己的大轻功又回来了,日行千里不要太容易。郑浩然打定主意飞远了看看,局限在这里哪里有什么出路?脚下五行八卦阵亮起,郑浩然一飞冲天
“哪里去”啪的一声巨响,飞起来的郑浩然伴随着一声不知来处的怒吼,像只被拍死的苍蝇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抽回了地面,滋滋滋的声音冒了出来,背贴在灰黑色土地上的郑浩然像是一块黏在平底锅上的刺啦刺啦冒油花肉排,不过他被灼热的土地煎出来的不是油脂,而是源源不断的先天元气
郑浩然腾空之后迎面就拍上了一股阻力,震得他脏腑剧痛,面骨酥软,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啪叽一下被拍在了地上,灰黑土壤的热度直直刺进肉里,几千几万根牛毛小针在肉里钻的疼痛让郑浩然整面色扭曲的可怕偏生还像是被黏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是一种怎样的煎熬不过他此刻真真应了煎熬这一词,他可不就是在铁板上煎着么?香味都飘出来了。
眼睁睁看着蔚蓝的天空扭出一个漆黑的漩涡,黑云翻滚狂风大作,明明三刻已到,热浪却被隔绝在百丈之外,郑浩然只能感受到一片冰凉。更惊悚的是,一只鲜红鲜红的眼睛从漩涡里浮现,野兽般的竖瞳带着一股粘糊糊的毛骨悚然之感在郑浩然身上刷了个来回。
郑浩然喉头一紧,瞳孔骤缩,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砧板上的肉,毕竟他很快就会被人给切吧切吧剁了,做成一盘菜。
“小子,汝落于吾之手自当庆幸,吾非暴虐之辈,若是乖顺,自有好处,胆敢轻举妄动,性命堪忧”嘶哑阴森的语调讲述着佶屈聱牙的话语,郑浩然却被这短短一句话压得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这是压迫,自他实力上来了就从未感受过的压迫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郑浩然憋屈,居然有人能把他搓圆捏扁了耍弄这分明是屈辱额上青筋暴起,仅能活动的手也捏成了拳头,冷静都被怒火烧成了渣。而这是又是一道巨力,堪堪挣出了一点点活动余地的郑浩然又被打趴,死死贴在地面。
蔑的哼气声扎进了郑浩然心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