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就像在骗人,他也确实动了干脆听天由命的心思,郑浩然被祖地发现,那是他命不好,没有被发现,也是他走运。祁芫深深地看向祁阵,那眼神简直就要看透他龌蹉的内心,祁阵更加抬不起头了。
“爹,祖地他就算这次复生了,在未来也会再度成为一片死地,饮鸩止渴罢了,你难道不明白吗?”祁芫博览群书,在修真学术方面的研究比一些大能涉猎还广,看的东西杂了,什么都能知道一些,关于祖地,在经过清廉笙的讲述之后他就有了一个推测,那是一块没有生气的地方,没有正统的天地法则支撑,祖地面临的只有崩塌一路,不是今天拯救了就能没事了。就像一栋破旧的房屋,再怎么换瓦片糊墙洞,它的使用年限已经到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倒塌。
祁阵无话可说,饮鸩止渴说的不光是自己,更是在说万古世界崩塌后侥幸存活的先辈们,仙兽并不是受天道眷顾的族类,他们只是被遗弃了,被消亡的旧世界遗弃,又从不被新世界承认,再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了。祁阵垂下了头,脸埋在阴影里,让人看不见眼底的悲哀,祁芫不再开口,郑浩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场面就这么静了下来。
“我就是不喜欢你的相好。”突然祁阵冒出这么一句话,等祁芫抬起头来祁阵人已经再度躺下了,一掀毯子将自己的全身包裹住,团成了一条毛虫。
祁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自己儿子面前这么幼稚真的好吗?他忍着笑着说:“随便你,反正我喜欢。”回答祁芫的是祁毛虫的一阵蠕动。
于是家庭危机就这么解除了?那么还要不要把那件事情说出来?郑浩然犹豫不决。他可没忘了那颗临逃出崩塌的仙兽祖地时顺手捞出来的珠子,等他把东西捞出来了才发现那是个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当然,是对祁阵来说不得了的玩意。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你有事要说?”祁芫眼尖又郑浩然了如指掌,顺嘴就询问了一下郑浩然。
被点名了郑浩然反倒下了决定,他清了清喉咙,尽量让自己的猪头脸显得严肃一些,虽然收效甚微:“祁前辈,若是我告诉你,仙兽祖地可能并未完全毁灭,你会不会心里好过一点。”
“啥?”祁阵唬了一跳,这是几个意思?
“我想这个可能是你需要的。”郑浩然从怀里摸出了一颗灰不溜湫的的珠子,只有指头大小,似是空心,浑浊的云烟状物在剔透的外层背膜下翻腾流转,颇为稀奇。
接过珠子,祁阵疑惑地抬头问到:“这是什么?”
“大概是祖地之核?我不太清楚,你可以用神识试探一番。”郑浩然挠挠他的猪头脸,显然还没适应自己的脸受了伤,痛得吸溜吸溜地吸气。
祁阵瞪大了眼睛,忙不迭照郑浩然说的做,结果今他大吃一惊:“不,不是祖地之核,不对,应该说不只是祖地之核!你这是哪来的?”这是仙兽祖地的世界残片包裹的最后一缕祖地之核的意识!虽然祖地之核的意识陷入了深度休眠,甚至苏醒之日遥遥无期。
“它应该是祖地炸毁后祖地之核残余的一部分,我顺手给捡到了,呃,应该还能,那什么,还能用吧?”因为郑浩然不知道祖地之核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它恶心作用是什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只好模棱两可的混说了一句。
虽然郑浩然的猜测没有全对,形容词也怪怪的,但祁阵难得没有对郑浩然产生不满:“祖地之核只是陷入了沉睡,这大概是仙兽祖地存在过的唯一证明了。”半天,祁阵发出了一声叹息,与整个世界对抗,能留存一部分就已经是奢求了,祁阵也不敢要求太多。
祁阵将那一刻小珠子小心收好,看向郑浩然的眼神十分复杂。祖地之核是抱着灰飞烟灭的决心要与郑浩然同归于尽,但是它倾尽一切也不能伤郑浩然分毫。祁阵算是看透了,能与一个小世界相抗衡,还能给祖地留下一线生机,这个人与新世界的天道有关。突然,祁阵一怔,生机,原来这才是新世界诞生给仙兽一族留下的真正生机吗?
祁阵的手按在藏有灰珠的衣襟,这个东西是再度衍生出属于仙兽的祖地的种子,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小空间,在新天道规则允许下的存在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