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叹了口气:“其实到了最后一部,熬粥发粥时也是如此,以前在幽州看到一些富绅还有官府发善粥时,很多普通人家也装作难民去抢粥,如此一来,很多真正的难民没有粥喝,一些不需要接济的百姓却总是占到便宜并且沾沾自喜,其实只要在粥里加一些泥巴或者杂草,那些丰衣足食的百姓自然便懒得去抢了。”
魏承眯着眼瞧她,嗤笑一声:“果真是有些丧良心,这夹带着泥巴和稻草的赈灾粮发下去,外头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
“这时候,自然就要拉几个贪官污吏做垫背就好了。”
她玩笑道。
魏承抱着她起身,随手扯了帕子擦干两人的身体,抱着她上了床榻。
这些日子,两人相处得越发如鱼得水,老人常说七年之痒,魏承从前还猜测过他中年之后与她又是何等光景,如今一眨眼已经过了半生,他以为自己早就会腻味,可是并没有。
反而时间见长,身下的女人,越发的成熟香软。
若是没有之前谢氏的毒手,也许她还要更加依赖他。
其实没有孩子也好,他心想,孕妇年龄大了不是好事,多子母苦。
一夜鱼水交融。
翌日,新一批赈灾粮拨下,魏承当着众人的面,命人将赈灾的白面和粟米打开,倒进泥巴和稻草,再封上一并运往了灾地。
果然,百官鸦雀无声,史官奋力上谏。
字里行间,无不斥责魏承居心叵测,残害百姓,丝毫不顾及民生云云,俨然已经将他定为要遗臭万年的佞臣。
魏承淡淡扫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读书读傻了,没有理会。
佞臣?
他可不是佞臣,他是,摄臣。
太史令见他不为所动,那掺着泥巴的粮食被一辆接一辆地运往灾情严重的州郡,他涕泪横流,举着笏板和笔仰天长哭,直呼老臣不肖,不能劝谏以清社稷,眼见百姓耽于水火之中。
杀史官不是个明智的主意,自古以来史官都是一个臭脾气,鲜少有能迎合君上的史官,大多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拿着毛笔当令箭。
可是这耐心在太史令斥责当今皇太后私德不检时消耗殆尽。
他挥袖命人将他剥了衣裳按在殿外杖责一百。
一个武将杖责一百就也要瘫了,一个弱不禁风的文臣,五十杖责就足够要了他狗命。
打到第二十八下时,长乐宫大长秋青翡姑姑奉了太后懿旨,赦了太史令的大不敬之罪。
魏承没说什么,任由青翡等人派人将太史令搀了下去,送回了他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