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漪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还是有些隐隐作痛。蒋漪柠强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行宫。她所在的屋子似乎是一个竹屋,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竹子的清香。屋内的陈设虽算不上奢华,却也足够雅致。映入眼帘最多的便是文房四宝和乐器瓷器,这些都是蒋漪柠喜欢的东西,所以稍微让她定了定心。
蒋漪柠慢慢从床上站起来往前走,却不曾想竟在入门处看见了自己的画像。这画像栩栩如生,就连头发丝这种极其细微之处,作画之人都画出了灵动。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蒋漪柠心中疑惑,这房子的主人似乎对她的喜好很是了解,可究竟是谁将她半夜劫持至此呢?
蒋漪柠带着满心疑惑,推开房门,可她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屋子依着山傍着水,房前还种满了各色的鲜花,置身于此,竟像是步入了画中,让人不忍心出言破坏了这里的美好。
“看你的这个反应,像是极喜欢这个地方的。这样也好,也不枉我费劲心力为你寻得这世外桃源。”
蒋漪柠诧异地转过身,看着一脸淡然的傅彦,不可置信地说道,“昨夜绑架我的人竟是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傅彦走到蒋漪柠的面前笑笑,并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轻声说道,“自凉洲一别,我们有多久没有同处一处了?”
“你是否有些糊涂了,众人皆在行宫之内,你这般明目张胆地将我带到这儿来,实在是不合规矩。再者说,皇上不喜欢我你心里清楚,皇上又才为你指了婚,若让他知道你这般胡闹,你定会受到惩戒。”蒋漪柠越说越气,她怎么也想不出为何做事一向严丝合缝的傅彦此番怎会做出这种欠考虑的事情。
傅彦一边拉起蒋漪柠的手把她往屋内带,一边欣喜地说道,“看柠儿这样说,定是担心我了。只是柠儿无需为我操心,皇上派我去考察瀛洲的水利情况,我已经派了莫枫前去,所以皇上自是不会怀疑的,也不会知晓你我在此。至于容隐,他是个聪明的人,定是懂得我想向他传达的意思,所以他断不敢轻易声张你不在行宫内的消息。”
蒋漪柠还有许多疑问,却在看到一大桌子美食后,问不出口了。蒋漪柠中了迷药,又折腾了这样许久,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她忙拿起碗筷,夹起一个茄汁大虾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里应该离瀛洲城挺远的吧,怎么还会有这么丰盛美味的菜肴。”蒋漪柠将虾壳吐出来时,突然灵光一现,她惊讶地看向傅彦,说道,“这一大桌子菜都是我爱吃的,莫不是你亲手做的吧?”
傅彦挑了挑狭长的眉毛,他走到蒋漪柠身边坐下,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阿胶酥糕,说道,“此番为你做这些吃食,倒是让我发现做饭比带兵打仗难多了。只是若柠儿爱吃,我便日日做了给你。”
蒋漪柠并未搭话,只是低头吃饭,可她的心里极为欢喜的。有道是为爱人洗手做汤羹,看来傅彦待她果真很用心。
羽曦一早上就去找蒋漪柠,可容隐却告诉她,她的柠姐姐不小心染上了风寒,不方便见客。没人与羽曦聊天了,她觉得无趣得很。可正当羽曦无精打采的时候,楚林墨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递给羽曦后,坐到她旁边说道,“我听说蒋姑娘感染了风寒,不能陪公主了?蒋姑娘就是因为中毒留下了病根,所以身子骨也变得弱了不少。这是正常的事情,公主也不用太过担心。”
楚林墨见羽曦还不理他,继续说道,“是不是蒋姑娘没办法陪公主,公主觉得郁闷啊?其实今日是瀛洲当地的花灯节,那大街小巷都会挂满好看的花灯,定是好看极了。”
“那又如何。”羽曦还是没有兴趣,“哥哥跟我讲,今天晚上皇上会率众人出游,反正等到那时候,仍它多美的花灯都能看见。”
楚林墨闻言伸出手在羽曦面前晃了晃,“这就是公主不懂了吧,若是伴随圣驾哪里还有看花灯的乐趣呢?不如让我带着公主出去逛逛,不但能体验当地的民风民俗,还能更自在些,可好啊?”
羽曦经不住楚林墨的花言巧语,便换了一身便服,与楚林墨一起出了行宫。
可谁知还未等他们二人走远,便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弘郁。羽曦慌得不行,刚欲躲到楚林墨的身后,便被楚林墨看透了心思,他一把抓住羽曦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这么巧啊二皇子,出了行宫也能与二皇子遇到,咱们三人可真是有缘分啊。”
羽曦和弘柯心里面多少还是因为当众拒婚的事情有些别扭,这样便让楚林墨的这几句打趣儿的话变得有些尴尬。羽曦不敢看弘郁,便在暗处一直掐着楚林墨的胳膊。楚林墨吃痛,却不敢表现出来。倒是弘郁和楚林墨多年的朋友,他在楚林墨跳动的眉眼间看出了异样,便先开了口。
“今夜是花灯节,街上的人多,楚林墨你若是想带羽曦出去寻乐子也要小心些。现下,傅兄被父皇派去查看水利,不在行宫中,所以你还是要学着谨慎些。”说罢,弘柯又看着一直躲闪他的小姑娘,柔声道,“羽曦,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想亲口跟你说一句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若是羽曦你不介意我可以像从前那般与你相处,一直走你的郁哥哥给,可好?”
听了弘郁的话,羽曦慢慢抬起头,她看着面前朝她微笑的男子,好像心中有的不过只是敬重了。在那些年岁中生出的爱恋似乎也在弘郁的笑容中消散了,羽曦点点头,说道,“郁哥哥便一直做羽曦的哥哥吧,这样羽曦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