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褂,一见太子,就神秘兮兮地说道:“今晚,怕是有大的事故变动。”
李威瞬间来了精神,冷峻的脸庞被月光一打,更似霜冻般严肃,眼神里幽黑的光泽,像是试探别人的利器,看得人直发寒。倘若不是了解太子的性格,阿挪怕是不能再把话说利索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三里桥,今晚会出现奇迹!”
此刻的奇迹!对于李威,或许就是一场降雨了。
其面容依旧,但眼神里难得生出一丝情感,是惊喜,混合着疑惑。
这眼神,是示意阿挪继续。
阿挪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至于什么奇迹,我说不清楚。但若太子爷前去,请确认是不是有一名少女,拿着一支朱簪,站在三里桥之上。”
说完,阿挪的眼神里也披上一层神秘感,闪烁着含糊不清的光泽。
“备马。”
声音从李威口里爆发出来。
公元2016年1月10日
徐昧在城南的分公司里取了文件,前来的路程倒也顺利,并未出现意外情况,出租车一打便是,五分钟便到了公司楼下,她跟保安说明了情况,便顺利拿到了程总想要的东西。
这样的顺利,令她也有些惊喜。
但好事往往经不得偷乐。回去的时候,就给她出了难,这地方虽说也是市区,但夜里人流量明显少了,连出租车也看不到几辆,她等了好一会,也并未招到一辆出租车。
无语的看着夜空,星星也没有几个。这里距离公寓不远,出租车绕着经三路过来,虽说不是直线距离,但也只花了五分钟,要是她步行回去,再抄个近路,估计也就十分钟吧。
近路是有,不过为了保护古建筑,并没有大规模铺宽道路,所以出租车和公交车都不能直线到达。倘若步行,不失是一个好方法,但问题是要路过那架古桥,这黑灯瞎火的,人烟又少,倒是有些可怕。
但也没辙了,走就走吧,管卢响响说得乱七八糟呢。
从十字路口左拐,就进入到了一片没有路灯的地段,也不是没有路灯,只是时间久了,坏了不少。走上几百米,才勉强看到一架,闪着昏黄的灯光,苟延残喘着。
前面就是古桥了,以前白天的时候,她倒是走过几次,除了觉得很古老,还有一种神秘的熟悉感,她说不上来,只能归结为桥的文化古韵。桥东侧有一家中药铺,看样子是开了很久,她曾经去药铺里买过一次膏药,那膏药倒很有名,就连市区中心的人也专程驾车来求,她记不得当时是腰疼还是腿疼来着,反正就是买了,然后贴上也很管用,再然后她就记住了这店铺。
据那老中医讲,他们的膏药可是祖传下来,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徐昧当然不知道,只要效果好,是不是祖传都无所谓。
这会,她手指关节处的红疹又痒了起来,没有犹豫,她迈进了店铺。铺子里倒不止是中药,还混杂着西药。这她理解,西药的势头强劲,若还死守着中医那老买卖,估计也存活不了多久,索性来个中西结合,岂不是适合更多人口味?
铺子里的老头,戴了一架圆框眼镜,听说她手指痒,便给她递了一支皮炎平,他觉得这老头有点古怪,上次拿膏药的时候就觉得了,碍于种种原因,又不好明目张胆表现出来。
她转头想走的时候,老头却喊住了她:“觉得姑娘有缘,想赠予姑娘一件礼物,不知是否赏脸?”
老头的声音低沉,眼神里却亮着光。说着,他便取出来一支簪子,簪子造型挺是简约,身子红彤彤的,像闪着红光。
她伸手接过来,不忘说一声“谢谢。”却看到老头更加诡异的眼光。
走出铺子,她舒了一口气。提着一大袋子药,除了皮炎平,还有些感冒药之类的,这几天气温低,最容易感冒发烧了,她这是防患于未然。
还想着那老头的奇怪举动,她带了一颗平常心上了桥,硬是把卢响响的话,完全忘在脑后了,走到桥中央的时候,突然觉察出一丝怪异,桥下的水流涌动起来,她听到了声音,但又觉得奇怪,这水是静的,不应该出现声响。
正想着,脚下突然晃动起来。无数石块脆裂,风声在她耳边充斥,她坠入了水里。但在坠落之前,一团迷雾笼罩了桥面,她看到,迷雾外面仿佛还有一个人影,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来.....
公元>羊肠小路不怎么好走,骑马而过,总能带起一阵尘土,李威策马加鞭,甩出一声声响亮的鞭打。
三里桥就在眼前,他稍稍拉紧缰绳,马儿哀嚎几声,脚步也停下了不少。
迷雾在眼前蔓延开来。
跳下马,便看到桥体正在坍塌,他一时间有些恐慌。透过白雾,依稀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桥上,随着桥体的崩裂而摇晃。
朱色的发簪透过白雾,有一股红晕,他真切的看到了。没再犹豫,紧接着随着人影跳入了溪水,溪水冰凉,麻木了他的意识,他渐渐靠近那抹红晕,眼神里却晃着一丝惊恐。
无数碎石在他身边擦过,带棱带角,擦过手臂,便浸透出一团血污,浮散在水里,一丝一缕。他靠近了红光,那人的脸庞也渐渐浮现出来,但水浑浊,看不清晰,只是隐约察觉到,她睡过去了,轻合的眼缝妩媚动人。
再然后,他自己也失去了意识.......
就是此刻,水面之上,正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雨,很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