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区区一介庶女,也敢同我家县主叫嚣,质问我侯府嫡姐,谁给的胆子?
是你那只会吟诗作画的父亲给得?”
“我父亲乃花府正嫡!”花洁几乎是喊出口。
花佳本来正要劝一下,可却听到花洁二叔是正嫡。
人家二房是正嫡,那他们不就是平嫡?
她又悻悻的坐了回去,静观其变。
“四姐,你就这般看外人欺辱我?”花洁不可置信的质问出口。
她以为自己同这些矜贵的人走得近些,就也能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可如今看来她只有被使唤的份。
花佳慢悠悠地打着折扇,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道“我平嫡一脉的人,不敢管正嫡之事!”
林靗扬了扬红唇,心中满意。
圈椅下,悄悄地伸出腿。
“啊!”花洁脚下一个踉跄,绊倒在地,裙裾勾在茶案的尖角之上。
“嗞啦……哗啦啦!”
茶器碎裂,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刚上的茶汤滚烫,还呼呼地冒着气,飞溅到众人上。
林靗离得最近,大腿儿侧面被碎片扎进去。
几乎瞬间,鲜血染红白色底裤。
“啊,我的腿,好疼!”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花洁瞧着势头不好,不顾凌乱的仪容,掉头就往楼下跑,一头扎进马车。
对着发愣的车夫,道“快赶车,赶车!我要回家,我要找姨娘!”
“啪!”车夫手中的马鞭一抽,车轴转动起来。
“快点,快点,再快点!”
在花洁的催促下,车夫的马鞭挥舞得越发密集,车速也越来越快。
林靗一面捂着腿,一面指着往跑下楼的花佳,喊道“给我抓住她,抓着那人!”
花佳被滚烫的茶汤浇到手臂,登时,就起了水泡。
疼得她蹭的一下蹦起来,一跳半尺高。
“啊,疼!”一时不慎,足底踩到碎片,尖锐的瓷器透过绣花鞋底,直插脚心。
“啊,血!来人啊,来人啊!”花佳这辈子都没受过一丁点的伤。
就算她学习女红,都未被针尖扎过半下。
这会儿见了自己满脚的血,哭的是声嘶力竭。
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就更无法顾及他人和花府的声誉了。
楼下,街市上。
冀漾瞧着花沅多看了两眼画糖饶摊位,便拿出一角碎银给贩。
一个糖人才两文钱,冀漾直接几十倍的大价钱。
贩使出看家得本领,画了只威猛得大老虎,双手捧了过去,动作心翼翼,道“姑娘,您的糖人!”
“谢谢,大爷儿!”花沅双手接过,笑得见眼不见嘴。
大老虎惟妙惟肖,虎虎生威,她都不忍心吃了,就一直举着。
冀漾担心丫头手累,趁着一阵洪亮的吆喝声,骤然,低下头,一口咬下老虎憨憨的脑袋。
因为是阁臣大人坐下的恶事,花沅不敢声张,憋憋嘴,翻了个白眼,用无声去表达不满。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剩下的老虎,口口的啃下去。
这回倒是没有舍不得了,只是心很沉重。
她还想吃虎脑袋,当大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