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溃散,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动静。
“沅儿……
沅儿!
我的沅儿,你看看我好不好!”
冀漾轻唤着,可往日会甜甜唤着“哥哥”的花沅,却依旧没有一丝的回应。
此刻,一个从陪葬尸堆里爬出来,也面无改色的男人……
眸底染满恐惧,尽是痛楚。
他抿紧唇,艰难的扯出笑容,道“沅儿你听好了。
只要你能活下来……
哥哥就不会再欺负你,也不会再克扣你的零用钱,更不会拘着你一顿吃多少只大闸蟹!
会给你买天底下最好看的珠簪头面,最华贵的锦衣,奴仆环绕,车马成群……
还有……沅儿不是想报复林淑清嘛?
我派人去刺杀她,割下她的项上人头,给你的祖母赔罪!
但凡沅儿要的,我通通都会给你!
只是……我求求你……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我求你!”
花沅感受不到耳畔间的叮咛,目光呆滞的望着屋顶,少了素日里的灵气。
一楼,大堂。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青光县主,当今皇后的嫡妹青光县主,我乃正经百八的皇亲国戚!”
“你们别碰我,本县主自己会走!”
林靗在推搡下走出茶楼,趁乱让玛瑙从窗子逃走,去林府搬救兵。
那个僵死的伤患,可是荣贵妃同野男人生下的野种。
那张脸就是辩无可辩的证据,此事乃扳倒荣氏一族的起始。
看看把怂货荣平给急的,那女子定然与他们荣府有莫大的关联。
定是荣贵妃在嫁给圣人前与外男苟且过,还孕育下的野种,绝无疑惑!
林靗越发肯定心中的想法,似乎已经预见到荣府的再次覆灭。
“又不是本县主撞的人,凭什么抓我,要追责也是花府。”
“林家人依旧如此喜欢撇清干系,男女老少皆不例外!”荣平冷冷开口。
林靗抱臂而立,好暇以整的睨着荣平。
荣家出名的怂货,也想来教训自己?
欺负她是弱女子嘛?
“荣都督,少给我林府扣高帽子,此事就算闹到我圣人姐夫那里,本县主也无所畏惧!”
荣平的确是个老实人,可也有逆鳞。
有时老实人认准的事情,反而更加的执拗,认死理。
“本都督一把年纪,本不欲同你计较,但人命关天,不得有半分马虎。
来人啊,将肇事人等通通都给本都督绑了。
押入诏狱!
待秉明圣人后,一并审讯!”
锦衣卫的诏狱,由北镇抚司署理,可直接拷掠刑讯,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法司均无权过问。
狱中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足令人闻风丧胆。
这回,林靗很是意外。
她神色一怔,真心没想到这怂货,也有硬起来的时候。
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乃皇亲国戚,我长姐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你不过就是挂个虚职闲差的废人……”
林靗一开始还慌乱,可转瞬间,她就顿悟道“呵,我懂了,荣都督这是要用我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