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小心事（求收藏）

p;他刚进店没多久，掌柜那略显苍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他努力张眼往掌柜苍老得开始褶皱起老皮的右手心望去，只有孤零零的几个钱，嘴上也不敢争辩，毕恭毕敬地走过去，领了工钱，退了出去。

    “莫嫌少，如今这年头，有口饭吃，兜里还有几个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他走到杂货店的门口，掌柜的声音又从柜台处飘了出来。摸了摸口袋里的几个铜板，心里苦笑：

    “掌柜的没说错，也的确是几个钱，这日子还算不错的呢。”

    饥肠辘辘之下，想到掌柜的管饭，吃喝不用自己掏钱，又开始自我安慰。

    吃过晚饭，整理好店里的货物，回到家，已是月明星稀之时，家里人已关了灯休息，他走进房间，亲哥那难听的呼噜声又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地盖了过来。他有些嫌恶地把他的身躯用力移到一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也是难以入睡。

    夜，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从外边传来打更声，脑中杂念纷繁，一会想起杂货店，一会想起今日让送货物过去的顾客，一会想去今日所领的工钱，当想到高盈雪时，他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佳人，今后便是不理我的罢？”

    想到此，心里有些难过，暗自忧伤起来，全然不知，高盈雪今日，是有去找过他。

    此时的高盈雪也是头一次失眠，当夜晚无垠的月光像雪花般毫不吝啬地洒满窗台，为她打开一个安静，充满着银光的世界时，她的思绪却开始杂乱，一向心思单纯的世界，已经被那日突如其来的表白放入了更多复杂的情感，当白天她怅惘地离开杂货店时，却又不禁埋怨起自己来：

    “他定是怪当日自己没答应他，所以才避而不见的了。”

    “可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即使再次相见，那又会如何？”

    她心中思绪飘飞，化作一只夜空中的蝴蝶在月色下乱腾腾地扑着翅，每一次的扇动中，皆有一层矛盾的心情像纱布一样紧紧地裹着她那颗年轻的少女之心，让她越来越难喘气。

    她怀疑自己那天的表现伤害了他，想起这几年，去杂货店买东西时，他总是挑店里最好的货物给她，想起他的好，心先自软了，但想起他和她的身份，门第的差距，心又不得不硬起来。

    “爹娘不会同意我跟一个杂货店的伙计在一起的。”

    此时此刻的她，便是如同被猛兽追在悬崖边上的人，进不是，退也不是。

    “唉！若我不是出生在富贵之家，也便是如他般的平民，兴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罢？”

    在叹气声中，她轻披衣裳，走到窗台，望着窗外迷离的夜色，她的双眼也迷离起来，她仿佛看见，在夜色下，张玉鹏正轻搂着她的腰，在这片银色的世界里舞蹈起来，天地是他们的观众，夜虫是他们的伴奏，舞姿是心的蔓枝，正要开出鲜艳的花朵……

    想到此，她的心开始热了起来……

    第二天，她是被高夫人的敲门声所叫醒的。

    “女儿，我亲手做了水晶糕与你，起来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