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了一眼教皇莫名其妙的脸,接着说,
“几百年来不同教派的主内的人们互相攻讦,必然不是仁慈的主所愿意见到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事实上,在德联邦内,不同教派的人们团结如兄弟,我希望今天能正式结束这种对抗。”
在德联邦境内,由于谢绾对基督教领袖的豢养以及实证主义的流行,新教已经非常世俗化,同样,在巴伐利亚和奥地利地区流行的天主教也越发像一种民俗活动。两个教派已经完全没有矛盾可言。
正是教权在德国已经成为了花边,谢绾才有自信跑到罗马来演这场戏,打着天主教与新教和解的旗号拜见教皇。
教皇倒不是很关心跟谢绾这种连是不是基督徒都不一定的远东人讨论结束教派冲突。他问道,
“您来只是希望得到我的谅解?”
谢绾趁机从袍子下面拿出一副地图,
“不仅如此,我还希望将罗马以北、威尼斯以西、阿尔卑斯以南的领土献给您。”
教皇国在意大利是个奇葩的存在。从公元六世纪诞生起几经沉浮,到十九世纪以教会领有土地的方式占据了罗马附近大片的领土,俨然一个欧洲中等国家。也因为如此,教皇国成为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共和主义者的眼中钉,认为它是统一的最大障碍。
教皇国曾被拿破仑一世彻底灭亡,在拿破仑一世覆灭后又被维也纳会议恢复。拿破仑三世掌握法国权柄后,立即发现法国民众对天主教的笃信,“天主教捍卫者”甚至比“拿破仑侄子”这个身份更能让他受到法国人的爱戴,由此他便热衷于扶持教皇。
谢绾经过多方探析,发现了这一点。而这一点正是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共和主义者和拿破仑三世之间最大的矛盾。此前也正是因为拿破仑三世扶持教皇而背叛意大利共和派,才导致萨丁王国第一次统一战争的失败。
想明白了这一点,谢绾决定拿更大的好处——一方面一劳永逸解决敌视教皇的北意大利人,一方面扩大教皇的势力范围——换取教皇对德国在北意大利的军事行动的支持,让法国人因为军事压力而形成的心理阴影上再加上一座宗教的大山。
如果成功的话,不仅将不战而屈人之兵,更可以让德国和法国的南面边界以教皇国作为缓冲,威尼斯就会牢牢的握在德联邦的手中。
教皇默不作声。他已经被数次赶出罗马,对于世俗大国拿他做文章的事,心知肚明。所以他在盘算这笔交易是否能够成立,是否合算。
谢绾见教皇不吱声,又试探着补充了一句,
“如果奥地利从伦巴第和威尼斯被赶走,您的罗马还能保得住吗?只需要您向法国人昭示上帝的要求,他们愿意退兵,那么以德联邦的军事力量,我所承诺的土地将如同上帝赐给您一般顺理成章。”
奥地利数次打败萨丁王国,教皇是知道的;拿破仑三世有求于他,教皇也是知道的;谢绾开出的价码也确实非常诱人。现在只需要他向拿破仑三世动动嘴皮子,就能恢复圣城的荣光,他仿佛看到自己被封圣的盛况。
看着教皇充满神圣感的微微点头,谢绾又一次匍匐在教皇面前,亲吻他的鞋子。此时他心里琢磨的是,这老头子能说服拿破仑三世退兵最好,说不服,那就让拿破仑三世犯个杀害教皇的弥天大罪,让法国国内的天主教徒来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