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谁杀的!”
李秋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悲痛,缓缓闭上双眼,道:“秦正和!”
“秦先生?”余木头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看着李秋水,又问了一遍:“你是说秦先生杀了我父?!”
“他们是在救你!若不如此,你必死无疑!”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默不作声。
良久,斜阳低下,李秋水抖了抖身上的雪,重新叼起了一朵盛开的喇叭花。
碳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留淡淡青烟缥缈,大雪也不再落下,露出西方晚霞。
倒是余木头出乎李秋水的意料,他并没有大发雷霆,更没有抱头痛哭,甚至没有说过一个字。
他脸上很是平静,似乎还带着一丝欣慰。
余木头不说话,李秋水则看着石壁上的那首诗,只能独自说道:“此句诗很深奥,你要好好理解,相信会对你有些好处。”
“还有,村子里那只白猫,它其实也是我带来的,本来是跟着楚漓,如今楚漓死了,它没了去处,我让它找你去了。希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哦...顺便告诉你,倘若你有机会出去,说不定它还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说完,李秋水便转身准备要走。
却听余木头语气平静的问道:“外面好吗?”
闻言,李秋水止步,那始终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笑着回到:“当然好,你看我腰间挎剑,浪迹天涯路。行侠仗义,除尽天下不平事!多潇洒!多畅快!”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
“是吧!要不你也去看看?”
“我?有点想...”余木头突然想到自己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随后自嘲一笑,“万一呢!”
“那行,等你真想出去了,我送你一把剑......你肯定会喜欢!”
“好,若是可以...一言为定。”
最后,余木头看着消失在晚霞中的李秋水,冲着落日做了一个拔剑斩光的动作,有些滑稽,惹得余木头连连发笑,
突然,余木头暗叫一声,“遭了!楚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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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经过学堂时,看着敞开的学堂大门,余木头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秦正和独自一人站在学堂院子里,看到余木头进门,轻声道了句:“你来了。”
平日里,一向庄重的秦正和此时竟是显得有些疲惫,他似乎是在这里站了很久!
倒是余木头表情依旧平静,跟往常一样,他见到秦正和总是先要礼貌的问候一句!
这一次也不例外。
“秦先生好!”
秦正和含笑的看着余木头,就听后者继续道:“原来先生也是个修士。”
前者闻言苦涩一笑,眼神复杂的望向少年,“小木头,除了这个你难道就不想问点别的吗?”
余木头咧嘴一笑,道,“有,我来是想问问先生,那新书架要做多高多长的,最好能再去屋里量一量尺寸。”
秦正和一阵诧异:“就这些?”
余木头定眼回到:“是啊!”
“那你父余北山的事,你就不想做点什么?”
闻言,余木头略微低了低头,他沉默片刻,随后他再此看向秦正和,表情竟是比之前还要自然,“那姓李的先生都与我说了,秦先生和我父亲是为了救我,秦先生才不得已而为之。”
“木头知道先生的为人,也相信那并非先生本意。”
“还有,李先生说的对,死人已经死了,那活着的就应该往前看。其实我本该谢谢李先生的,只是他走的太急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应该谢谢他将这一切告诉我,让我知道我爹的无私和伟大,如今我终于可以给爹立个衣冠冢了。”
说完,余木头讪讪一笑:“就是不知道,今年清明能不能给他扫墓了。”
秦正和原本压抑的情绪,顿时放声大笑起来,他有些自嘲的说道:“原来如此!哈哈哈...亏我还身为先生,每日端坐,一言一行讲那什么为人师表!今日,却让你给我上了一课,所谓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好深的道理啊!”秦正和心中苦涩,他看向远处暮光,漠然的点了点头,“是我狭隘了!你说的对,往前看,我们都应该往前看。毕竟,前方的路可不比以前和现在舒坦。”
“小木头,乱世之争已经开始了,你是破茧成蝶浴火重生,还是灰飞烟灭化为乌有,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罢,秦正和一指点出,一股极其庞大却又隐晦深奥的文字讯息涌进了余木头的脑袋。余木头只感觉一阵眩晕,但也只在呼吸间便恢复了正常。
他疑惑的看着秦正和,问:“先生,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秦正和淡淡一笑,“一个小礼物,真龙一族的最强秘术,名,真龙诀!”
“真龙诀?”
“不急不急,等你成为一名修士自然会懂!只不过,时间不多了,你可要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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