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鱼肚白已经随着朝阳升起而化成了晕着淡金色的光辉。
宫阙的青铜暗纹长鸣钟不知被敲打了多少次,发出了多少次喑哑的叹息。
青述起身已是时候不早。
堪堪用完早膳,浮离才禀了青述,说是皇后娘娘有请。
青述拿起手边素色的绢帕,慢腾腾地印了几下嘴角,颇为不情愿地换上了平常的衣裳。
想起自己昨天醉酒,青述有些懊恼,毕竟多酒失礼,是自己鲁莽了。
莫非显了丑态?失了礼数?引了什么笑闻不成?
皇后娘娘要因此训斥,还是又因其它……
烦恼也无果,她还是要提裙亲去一看那南辞之邀,所为何事。
南辞宫中。
“来了?”皇后娘娘的声音温婉动听,穿过层层回纹云锦华帐,送到青述耳边。
浮离一挽仿佛化为蝶翅的玉手,轻轻巧巧地拨开了轻纱帐子,便见凤颜。
“回娘娘,长公主到了。”
皇后娘娘拉开青述拘谨握着的双手,将她的手臂扶起,肩膀揉松,“这是谁给你打扮的?怎生如此老气?”
青述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中规中矩的衣裳,不明所以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有询问之色。
皇后娘娘微笑用手抚平青述微微皱起的眉头,继续引着青述转了一圈,摇头说道:“菊纹上衫配轻纱丝衣,百褶暗花裙配绣花白鞋,近看还可说是舒适,远看倒若孕妇臃肿。”
青述穿衣本就随意,也不考虑什么修身,便不在意地回:“只求舒适而已。”
“那怎么成?莫要让衣着活活糟蹋了你的容貌。”皇后娘娘嗔怪着青述。
她好似早有准备,扬起手来轻拍两下,一群宫女就宛若招展的桃花,带着华衣锦裙,罗涌而至。
上身是撒花烟罗绢丝衫,下着锦云飞鸟曳地裙,薄罗长袍轻轻罩,芳菲问花花不语。
青述要退后婉拒,见娘娘盛意,自己倒不好意思了。
宫女们巧手纷飞,七手八脚地将青述打扮了个妥妥贴贴。
末了便齐整地退回,只留下皇后娘娘与一众侍女啧啧赞叹。
皇后娘娘抚掌言笑,“应当如此。”
说着,她又摘下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的金花臂钏,将它戴到青述手臂上。
金花臂钏与青述羊脂白玉般的藕臂相衬,显得高贵雅致,却又不落俗气。
青述谢过皇后娘娘,却心中存疑,为何皇后娘娘如此心血来潮将自己打扮得如此隆重?莫非……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
皇后娘娘与侍女赞叹了几句,便挽着青述,“走吧。”
“不知所为何事?如此隆重?”
皇后娘娘笑而不语,“面见皇上,他自会告知你。”
还要扯上哥哥?
青述盘算着现下是辰时,哥哥此时应当是刚下早朝。
长绝殿偏殿。
刚一进那红框雕花门,刚一掀那碧云垂丝帘,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低低呢喃声传来,也且不管是谁家的小姐、谁家的女儿,只见得嘈嘈杂杂地向中宫拜过。
户部尚书之女、大理寺少卿之女、礼部侍郎之女……
不是大权大户家的爰爱,就是大富大贵家的闺女。
青述回礼。
青述拉过素来与自己交好的林家小妹,“你们这是做什么?”
林兰朝她挤了挤眉眼,笑着说:“我还当你怎么会来,原来是是连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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